方教授甚至感覺到針頭已經要刺入自己的身體,他的全身都不禁開始顫抖,“不,不……我不想變異,不!”
“變異?”龍少抬起手上的針管,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管血,“你是說,葉安然的血會使人變異?”
方教授沒曾想自己下意識地說出了真相,他的唇囁嚅了下,沒有再說話。
龍少將針管內的血重新紮入試管,連同箱子小心地收在一旁,這才起身看著方教授,“是誰指使你的?”
“沒有任何人,”方教授輕聲笑了,帶著無奈和絕望,“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你的決定?”龍少蹙眉看著他,“為什麼?”
“你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也不記得我是誰了,對嗎?”方教授抬頭怒視著龍少,眼底寫滿了憤怒和仇恨。
“你……”
龍少愈發狐疑,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應該是很久以前在斬烈風的市政府,那時候他隻知道方教授在給斬烈風幫忙而已。
“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方教授自嘲地笑了,“那你還記不記得七年前一個叫方思思的女孩?”
方思思?龍少的眸色微動,“你是……”
“我是她爸爸,”方教授雖然被綁著,但拳頭已經攥在了一處,“你當初口口聲聲說會對她好、會照顧她,結果呢?”
龍少嘴角扯出一抹輕嘲,“她不過是個酒窖的服務生,再說了,當初可是她自願爬上我的床,難道我睡過的女人都要負責不成?”
“思思隻是大學放假期間去打工的!是你騙了她!她是個好女孩!”方教授憤恨地掙紮了幾下,卻掙不脫繩索的束縛,“你知不知道懷了你的孩子!”
“嗬,”龍少輕嗤一笑,“我怎麼知道那孩子不是別的男人的,想讓我埋單未免太把我當白癡了吧?”
“你怎麼……你怎麼能這麼說思思?”方教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的自殺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內疚過!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方仕通,”龍少逼上前一步,冷冷地盯著他,“亞蘭城想殺我的人多了,而你不過是一粒塵埃,如同你那個低賤的女兒一樣。”
“龍墨,你這個混蛋!”方教授雙目通紅,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阿勝!”龍少懶得跟他浪費時間,阿勝忙帶人走了進來,“龍少有什麼吩咐?”
“把他帶下去,嚴加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龍少睨了眼方教授,“他對我還有用。”
龍少說完,拎著方教授的箱子轉身上樓。
“龍墨,你不得好死!”方教授憤恨不已,但卻被幾個保鏢推搡了出去。
殊不知,此時露娜正站在龍家不遠處的街巷,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目送方教授叫嚷著被押走,她心中微動,龍少不是一向很重視方教授的嗎?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想到這兒露娜咬了咬牙,趁著天剛亮路上沒人,索性悄然跟了上去。
方教授被綁在做實驗的別墅屋內,幾個保鏢在別墅外,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頹廢地垂下了頭,自己謀劃了如此之久的事,沒想到卻功虧一簣。
他很恨,恨自己的軟弱,不能在女兒出事的第一時間保護她、替她出頭。
他更恨,恨自己的無能,不能在之前無數次機會中殺了龍少、救出葉安然。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然而,卻無法挽回……
喀嚓。
屋門發出極輕微的響動,在方教授疑惑的目光中,一個人閃身走了進來,悄然關上了門。
“露娜小姐……”方教授疑惑地看著她。
“噓,”露娜忙不迭示意他噤聲,“龍少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
方教授猶豫了下,他不確定露娜到底是站在哪邊的,雖說她是龍少的人,可她為什麼要偷偷來問自己呢?
見他不說話,露娜愈發不解,“龍少說葉安然早就被咬感染了,所以你才要抽她的血幫她治療,可葉安然已經出了城,他為什麼還要把你關起來?”
“他真這麼說?”方教授反問。
露娜點了點頭,方教授眼神微動,“將軍呢?他真的把葉小姐交給了城外的人?”
“說來話長,”露娜歎了口氣,“不過將軍應該也很痛苦吧。”
“露娜小姐,求你幫我給將軍帶一句話,就說我要見他,我有重要的事要見他!”方教授乞求地看著露娜。
露娜猶豫了下,她當然知道背叛龍少意味著什麼。
“露娜小姐,求你了,這件事事關葉小姐,非常重要。”
方教授打定主意,他已經錯過一次了,他不能再繼續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