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對不起，”杜婆婆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沒說出去。”
葉安然站住，見大多數人都離開這才開口，“我不說，隻是不想詠歌受到牽連，你們的事，何必要拉一個小孩子入坑呢？”
杜婆婆麵露難色，她還沒開口，身後一個人說話了，“杜婆婆，先回去吧。”
杜婆婆轉頭看到蘇紹凜，猶豫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布袋子裏掏出一個罐子，“這些醬菜是我給詠歌做的，麻煩葉小姐了。”
葉安然接過，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目送她離開。
見所有人都走了，蘇紹凜這才繞至葉安然身前，“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為什麼？”葉安然挑眉反問。
蘇紹凜的眸色微微一黯，“將軍說這是你的主意。”
葉安然垂眸輕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將軍為什麼克扣給城西的物資嗎？這次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蘇紹凜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你去看看城北龍少和沈狄他們是怎麼把難題甩給他的，”葉安然斂去眼底的笑意，“甚至可以想想如果換了是你，你會如何處理？”
說完葉安然邁步就要走，蘇紹凜拉住了她的手，“等一下。”
葉安然看了眼他的手，“還有事嗎？”
“那個城外的男人，你最好離他遠點，他不像是什麼善類。”蘇紹凜壓低了聲音，但明顯帶著一絲擔憂，“萬一將軍答應收他入狼鷹，我怕他會找你麻煩。”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葉安然的聲音稍微柔和了幾分。
離開會議室葉安然徑自去了廚房，詠歌見到她，忙偷偷轉過頭不敢看她。
這幾天詠歌一直都對葉安然心懷愧疚，雖然兩人同在廚房，但她也不敢跟葉安然多說話。
“詠歌，給你的。”葉安然將罐子遞給詠歌。
詠歌聽她跟自己說話，目露欣喜，可當接過罐子的時候，不由得愣住，“這是……”
“杜婆婆剛剛來了，讓我帶給你的。”葉安然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杜婆婆？”詠歌神色微微一緊，“她……沒事吧？”
葉安然搖頭，她看了眼炊事兵，“廚房的事兒差不多了吧？我有話想跟詠歌說。”
“你們去吧。”炊事兵擺擺手，“反正做飯這種事詠歌最多也就是打打下手而已。”
葉安然帶著詠歌回到地窖，關上了門，詠歌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不太敢出聲。
葉安然示意她將罐子放下，這才開口，“詠歌，我沒有告訴將軍關於你和杜婆婆的事。”
“謝謝姐姐。”詠歌垂眸，她知道如果葉安然說了，她們倆早就被抓起來了。
“但我不說，不代表我認為你們做的事是對的，”葉安然嚴肅地看著她，“這次杜婆婆來是當了城西冬季物資分配的代表之一。”
詠歌隻是盯著她，歪頭認真地聽著。
“將軍壓縮了飛鷹的物資，但城北的龍少他們卻克扣了以往一半的物資，他們對外說是資源緊俏，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將軍製造麻煩。”葉安然耐著性子解釋。
“為什麼？”詠歌疑惑地看著她，“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嗎？”
“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明白，將軍由始至終都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他是為了替你們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葉安然歎了口氣，“你們在城內為了物資跟他作對的時候，他卻帶著人在亞蘭城外，麵對著隨時都會被喪屍咬的風險尋找資源。”
詠歌的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處，“姐姐，這些……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說這麼多。”葉安然走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告訴你，就是讓你明白，有些人看不清事情的本質，但你不能也被迷了眼。”
詠歌的眼神中浮現出濃濃的疑惑，“可是姐姐，為什麼將軍不能推翻龍少他們，把他們的資源都搶過來呢？”
“今天，推翻了龍少，城西的人得了益處，那以後呢？”葉安然反問，“立下一個不好的開端，隻會令亞蘭城陷入無休止的資源爭奪戰中。”
“就像……我們所做的那樣嗎？”詠歌弱弱地開口。
葉安然點了點頭，“我知道火羽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方法卻是錯的，很多火羽的人接觸的事物太淺薄，他們看不懂其中的利害關係。”
“姐姐，”詠歌試探著看著她，“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