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紹俊一聽，點了點頭，但看到弑魂耷拉在外麵的舌頭，又搖了搖頭。
“瞧你那點兒出息。”詠歌撇撇嘴，走到門口擋在弑魂麵前，“去，那邊點兒，你堵路了。”
還真別說，弑魂聽了她這話，果然不情願地挪到旁邊趴下，蘇紹俊小心翼翼地貼牆走了進來。
詠歌跟大小姐似的指揮他洗這洗那，就連回來的炊事兵都看樂了，“小子，既然你這麼閑，一會兒幫我把這摞柴劈了。”
詠歌諂媚地笑了，“放心，有我盯著呢，您去忙吧，保證中午飯前妥妥的。”
廚房裏隻剩下詠歌和蘇紹俊，詠歌坐在小板凳上得意洋洋，蘇紹俊別提有多鬱悶了，繃著個小臉兒氣呼呼的。
“不服氣啊？”詠歌挑眉，“那就算了唄，我自己有手有腳，又不是不能幹。”
詠歌佯裝要搶蘇紹俊手裏的斧子，蘇紹俊哼了一聲轉過身默默地劈柴。
“哎，小走狗，我問你個事兒唄……”
“不許叫我小走狗！”蘇紹俊對這個稱呼特別敏感厭惡。
“那我叫你什麼，我又不知道你名字。”詠歌撇撇嘴。
“我叫蘇紹俊。”
“哎呀，太麻煩了，還是小走狗叫起來順耳些，”詠歌擺擺手，“話說回來，你怎麼就當了斬烈風的走狗呢？”
蘇紹俊扭頭瞪了她一眼，但想到葉安然的囑咐，咬了咬牙，又轉過身去一聲不吭。
詠歌的眼神動了下，那天就覺得他和葉安然肯定有事兒瞞著自己，她就是要故意刺激他，試試能不能套出點消息。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衝著當走狗有配給卡去的，”詠歌故作鄙夷，“我寧願餓死都不會拿他的東西，想不到你居然……”
“我才不稀罕他的配給卡！”蘇紹俊被激怒了，“我去城北偷配給卡輕而易舉，你覺得我缺那幾張？”
“就你那點本事？”詠歌輕嗤一笑，“還沒到城北就給人當下等人抓起來了吧。”
哐啷——
蘇紹俊一把擲掉手中的斧子，“你說誰下等人！”
詠歌給他的模樣嚇了一跳，他的眼睛都要瞪出來，雙目猩紅，活脫脫一隻憤怒的小獸。
“我告訴你，我不是走狗，我們城西的人也不是下等人！”
蘇紹俊憤憤地轉身離開，甚至都不怕跳起來汪汪直叫的弑魂了。
詠歌意識到自己好像刺激得有點過了，不過轉念一想又撇撇嘴，誰讓他給斬烈風當走狗呢……
方教授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著他的實驗發現，不止是豆芽，很多植物即便是在溫度和陽光不足的冬季，都因為水源裏葉安然的血而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葉安然隻是靜靜地聽著，終於，方教授說得有些累了，拿起隨身帶的杯子喝了口水。
“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
葉安然隻是聳肩笑了，他說的這些她早就知道了，這三年來在外麵，她已經不止一次發現了。
“方教授，其實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葉安然看了眼關著的門，還是壓低了聲音，“他昨晚……又變異了。”
什麼？
方教授的手微微一抖，杯子差點掉地，“昨晚？這才過了多久？”
葉安然滿目憂心，“還好昨天沒有人發現，不過我擔心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等一下，”方教授試探著開口，“他們剛剛說將軍一早就出去了，你的意思是他又隻過了一晚上就恢複了？”
葉安然點頭，“他咬了我，我想是我的血起了作用吧。”
方教授神情凝重，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他打定主意，鄭重地看著葉安然，“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方教授，請說吧。”葉安然看出他似乎有所顧慮。
“我想請你跟我去一趟實驗室……”方教授忙補了一句，“不遠，就在城南。”
葉安然秀眉不由得蹙起，斬烈風似乎並不允許自己離開市政府，“不可以在這兒做實驗嗎？”
方教授搖頭，“這裏的儀器和設備都不全，而且沒有電。”
葉安然思索了片刻，“好，我跟你去。”
方教授卻有些猶豫，“隻是……將軍之前說過，所有的實驗必須在這兒進行。”
葉安然心下了然，看來他是擔心斬烈風懲罰他，不過方教授說得對，要想找到辦法幫斬烈風，她必須要去。
葉安然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會說是我主動跟你去的。”
因為有方教授在，其他守衛以為葉安然離開是得到了斬烈風的允許，也就沒加阻攔，隻是有兩個守衛一路跟著他們。
葉安然走在路上，心下微動，“我想問你個問題。”
方教授點頭，葉安然深吸了一口氣。
“龍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