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桃沒有多說什麼,便是靜靜地退了出去,隻是在退出之前,假裝漫不經心地看了那名突然出現的侍衛一眼,卻是沒有任何印象。
奇怪,都這麼晚了,怎麼還要有要緊事商量?謝小桃越想越覺得疑惑,畢竟現在還處於狩獵活動期間,基本上不會有人去處理什麼公務的,除非真是那種緊急得非要處理的。
帶著蠻心的疑惑,謝小桃邁步走出了帳篷,但也沒有立刻離開。她走得極為緩慢,緩慢到希望能聽一聽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
不知走了多少步,身後的帳篷裏忽然傳出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謝小桃驚了驚,快速閃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帳篷後麵,將自己瘦弱的身軀遮擋住了,隻是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個頭。
“如此,甚好!”薩孤緹曜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知為何,謝小桃隱隱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了,而且多半還是一件大事情。
就在謝小桃陷入沉思之際,卻見那名侍衛走了出來,接著薩孤緹曜帳篷裏麵的燭火便被人吹滅了。
視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謝小桃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適應了那一片黑暗。
這是已經處理完了嗎?謝小桃不覺蹙了眉,直覺告訴她,事情並沒有那麼快就結束,依照薩孤緹曜的習慣,也是不可能就這樣早早入睡的。
於是,謝小桃便在原地靜靜地等著,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隱約見得一道黑影從薩孤緹曜的帳篷裏偷偷鑽了出來。
隻看了一眼,謝小桃便能肯定那黑影就是薩孤緹曜。果然是有事情發生!
謝小桃偷偷跟了上去,但又不敢跟得太緊,生怕會被對方發現。可是薩孤緹曜畢竟是習過武的,身手很是矯健,縱然並沒有發現謝小桃的蹤影,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謝小桃緊緊咬住了下嘴唇,麵對著空空不見半個人影的四周,隻剩下一陣暗恨。
至於薩孤緹曜,在成功把自己隱匿在漆黑的夜色中後,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另外一個帳篷的附近,那個帳篷處於融夏的領地之內,是周圍最為華美的一個。
他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直到確定裏麵沒有多餘的聲響,適才放下戒備鑽了進去。
才一撩開門簾子,薩孤緹曜便是聞見了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雖然那股味道很淡。
他的唇畔立刻綻放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對著還站在屋子裏的人影問道:“事情已經辦妥了?”
那人重重地點了點頭,“已經辦妥了,阿爾哈圖已死。”如果此時此刻謝小桃在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晚奪得個人狩獵最好成績的融夏勇士。
薩孤緹曜看向了已經癱倒在椅子上的阿爾哈圖,唇角的笑意比剛才又濃烈了幾分。他重重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甚是賞識地誇讚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屬下也隻是做了自己的分內事。”那名勇士道。
薩孤緹曜笑而不語,益發滿意這個由自己從眾多奴隸中挑選出來的人。他甚至還能清楚地記得幾年前,送他來融夏做細作時的情景。
當時,他們一共往融夏這邊派了十個人,但也隻有眼前這位沒有被識破,甚至還成功混入了融夏的貴族之列。
如今更是憑借著狩獵最強勇士的身份,成功接近阿爾哈圖,並行刺殺一事。
“王,現在融夏單於已死,接下來該怎麼辦?”那名勇士試探著問。
薩孤緹曜沉了沉,輕輕吐出一個字,“等。”他們便是在這個房間裏等了起來。
見著薩孤緹曜不願多說什麼,那名勇士也是沒有再多問半句話。
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薩孤緹曜適才想起要上前去檢查檢查那已經倒在椅子上的阿爾哈圖的屍體。
隻見,癱坐在椅子上的阿爾哈圖眉頭緊鎖,雙唇之上已經開始呈現出了一種不正常的紫色,是中毒無疑。劇毒是從他胸口插著的匕首上蔓延至全身的。
想想昨天,這個草原上的男兒還以交出忽而達為條件,逼著薩孤緹曜同意結盟,並且合力去攻打大越呢。如今,就已經如同一堆爛泥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薩孤緹曜冷笑出聲,“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和我講條件。”除非他願意,就好像當初和……
然而,薩孤緹曜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帳篷外麵便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