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狠，不過忠心可鑒，沒什麼好說的。”劍語落座之後有些心不在焉。
齊玄擇在一邊想，這會不會是被那位風華絕代的風門客棧老板迷得神魂顛倒了。說到底師父也是普通男人，即便身邊有紅袖姑娘這種清冷美人，也還是欲求不滿，貪心不足，到頭來想要左擁右抱，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若冰霜。一想到那些風光旖旎，齊玄擇就笑了。
當然，師父得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你再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就切開你的腦子。”劍語頭痛不已。
“是我眼界心境不夠，妄敢揣度師父得心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齊玄擇道歉誠摯，沒有半點偽作。之前他就是這樣想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確乎是他所秉持的信念，所以道歉是一定要有，而且要誠摯。
不過這就在劍語的意料之外了，這麼一個玩世不恭的小子，在這件事上是如此認真。
“低估你了。”劍語一手按在齊玄擇肩膀上，長出一口氣，“你師父我現在的狀況你不了解，這才失言說了風涼話，我不怪你，但你剛才臆想了一些什麼我是知道的，不然我們還可以用搜魂來查證一下。以後就不要想這些東西了，你也知道師父我喜怒無常，到頭來一怒之下殺了你，你就活得很劃不來了。”
“你也是無可奈何，多少是能理解的。”厲東虯看清原委，話裏就比齊玄擇有意思多了，可劍語不見得就有興趣與他說下去。
“置身事外的人說什麼都是風涼話，有用無用都是風涼話。”劍語毫不留情地指責，“你知道情況，也不能幫什麼忙，能幫到我在在這邊說這些，不然的話就算了吧，要是時常需要建議，我為什麼不幹脆帶周濤在身邊？”
“是這個道理。”厲東虯可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其實你也是能幫忙的，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劍語話音將落便被厲東虯打斷，戛然而止惹得劍語很不舒服，厲東虯後來的回答就讓劍語更不舒服了。
“我幫不了你。”厲東虯報以歉意。
於是劍語幹脆不說話了，反正也沒人能夠幫到自己。紅袖在一邊思索著什麼，隻是一直都沒有說出口，小姑娘狼吞虎咽不知憂患，也根本不在乎劍語那點風流韻事，另外兩人被他說了兩句之後，算是有自知之明，幹脆不說了。這樣很好，也很不好。
想不出對策的劍語所幸早早睡了，直到滿心無奈的劍語爬上了床，紅袖才開口說話。
“我覺得她們兩人不一定就合不來。”紅袖發表自己的見解。
“理由呢？”出於對紅袖的信任，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劍語決定聽聽紅袖是怎樣一番說辭。
“直覺。”
“……”
合著我信任你，你卻讓我信任你虛無縹緲的直覺？
“媳婦兒早點睡吧。”劍語翻身就要睡，坐在一邊的小姑娘拽住紅袖的衣袂，倒在她懷裏。
“我的直覺很準，我之前想過了，我的直覺每一次都很準。”紅袖這算是給自己直覺的可靠性找立足點了。也就是說她之前坐在那裏想什麼，想的都是這個。想了那麼半天，到頭來也就隻有這麼兩句話。
“真是難為你了。”讓這麼可愛的妻子為他費心費力，還是在這件破事上麵，劍語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不過話說回來了，紅袖什麼時候這麼呆了，想了半天就說了這兩句話？
“你可以先虛與委蛇，到時候她們兩人相處一段時間，具體情況如何你不就知道了嗎？”紅袖出謀劃策，但劍語總覺得不靠譜，反要一意孤行——“不行，我根本就不喜歡她，連接近的意思都沒有，算了算了。”
準備明天一早在外麵逛蕩地劍語以為這件事就此作罷就可以了，並沒有太上心。糾結苦惱是不假，可是要一直糾結苦惱就完全沒道理了。
“睡吧。”紅袖表示放棄，抱著小姑娘側身睡了。小姑娘最近都很喜歡黏著她，這倒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