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確實是我太過偏執,想來也不是所有的富家子都是這樣爛人。”劍語說道,“不瞞你說,這些人能給我帶來不少樂趣,所以我還是挺喜歡這群人的,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符合所有蠢人的特征,也就是這樣的人讓人尤為喜歡,你看,他們沒頭沒腦惹到你頭上來的時候,又好氣又好笑,等到他們真的惹到你頭上,該打的打,該殺的殺,他們自己犯賤爽不爽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很舒服。”
無顏看著那些純粹的富家子弟離開,紈絝說的是富家子弟,世人則多用來說行事不端正,離經叛道為非作歹的富家子弟,眼前這群人,一如劍語所說,實在是算不得紈絝子弟。看到劍語坐在這裏,想要來交個朋友還真就恭恭敬敬地迎上前來,客客氣氣地打招呼,還耐心詢問劍語可不可以與他們交個朋友。
“既然你不打,那就算了。”劍語抱著小姑娘往往萬藥堂的方向走,腦子裏是一團漿糊,混亂得很。
五日之後,周濤叫上了司南無與皇天段二人,以下屬姿態對待周濤的二人可謂麵麵俱到,愣是一點禮數都沒有落下,雖然從前受人尊敬,貴為皇子,但而今他的身份隻是劍語的左右手,墨翎的王下一等隨從。周濤告訴兩人不需要這麼客氣,墨翎內可謂等級森嚴,對於禮數也有一定要求,但還沒有到王下二等見到一等就需要點頭勾腰生怕有一點不周到這麼過分。
硬性規定隻有一條,王下二等及其之下的墨翎中人,必須稱呼劍語為主上,就是這樣。除此之外,必須聽從命令是唯一鐵律。
司南無很是熟稔地叫來店小二,在這小小酒肆,也有許多讓人為之讚歎的吃食,這家的狗腿尤其不錯。司南無這個大家子弟喜歡來小酒肆喝酒,是那些與他交好的同輩人人盡皆知的事,而且他也挺喜歡這些古怪的吃食。不光是清列甘甜的泉水加上食鹽鹵料煮得噴香的狗腿,什麼炸螞蚱,炸蠶蛹,烤鳥蛋這些大家子弟絕對不會碰的東西,他司南無都視為珍品,樂此不疲。
店小二也認識這位一個人能吃完兩條狗腿的煉藥世家的公子,給他端上一盆蒜泥,拿來好酒,叫聲您慢用,便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司南無卷起寬大的袖子,拿起一隻狗腿便啃,自斟自飲,時不時裹上些蒜泥,沾上醬油陳醋。他自己吃得挺香,一旁的皇天段與周濤卻是沒什麼胃口。司南無一個人門頭狂吃,也不問兩人為什麼不吃……不過也不用問了,想必是不喜歡。
周濤很有耐心,從頭到尾也隻是叫了一碟鹽水花生,這家酒肆的花生就比不上他家的狗腿做得那麼好了,實在是鹹過了頭,平日裏給人家作添頭都不要的東西,現在拿來賣給周濤,老板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哈哈笑著說不收錢。周濤點點頭,沒有多想便讓他們再給上一碟。
皇天段哈哈大笑,一邊口味獨特的司南無也大笑,心說他們這位王下一等的上人雖然不苟言笑,卻也是個有趣的人。
“像這種不要錢的吃食,來得越多越好。”劍語給了他很多時間,周濤也不急,他打算先與這二人相處一陣,也算是忙裏偷閑,給自己一點時間放鬆一下。當然周濤是不會有太多私心的,目的還是以前者為主。
“看著你啃狗腿,我也欠得慌,就是我現在這樣子,頂多就能喝點酒了。”皇天段神色哀傷,看來他最近是真的被劍語的丹藥折騰得夠嗆。丹藥確實是有效果,這點倒是不假,可藥效也太厲害了些,劍語說的一個都不假,可:不能說的他也一個都沒說。皇天段一胳膊放在桌上,另外一隻手端著酒碗,整個人佝僂著,都快貼到桌麵上了。
“後悔嗎?”周濤一隻手按住酒碗,白皙的大手能將整個酒碗罩在下麵,他用四指按住酒碗,用食指輕輕在酒碗邊緣來回勾勒,酒碗內的酒液麵上有波紋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