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芸看著已經幽暗下來的天,唇上掛上了笑,將原本輕輕的掛在脖子上的黑紗拉起,擋住了那冷冽的邪笑著的唇,拿起被自己斜斜的靠在身邊的長劍,看了眼那圓圓的月,仰天長嘯。
嘯聲起,仿佛如同那狼王指揮狼眾一般,身邊的樹林之中一陣沙沙細響,人影晃動。
沫芸看著向著樹林之中奔去的幫眾,遠遠的掉在後麵,很快,她就到了屬下所在的位置,一棟藏匿在密林之中的大宅前。
“獨孤,今天縱你有千般本事,也難逃我手。”輕柔的嗓音低低的響起,沫芸在一眾黑衣人讓出來的道上緩緩向前走去,冷眼看著手站在宅子前麵的一群人,那站在最前麵的男人,手中握著雙刺,麵容玉冠,這大概也就是自己當初初眼喜歡上他的原因吧。
“為何你就不能放過我一家老小,芸娘,你若能放過我一家老小,我隨你處置。”沫芸看著以前自己迷戀過的男人,一臉痛苦的看著自己說著,祈求著。
心中卻一點報複的快感也沒有,難道自己真的愛錯了?自己堂堂一幫之主居然會深愛上這個空有一身本事,卻隻有哀求,毫無骨氣的男人?
“嗬…….”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沫芸坐在了手下放在自己身後的椅子上,冷冷看著麵前的抱在一起幾人的表情,心中帶著冷冷的笑,自己果然已經成為了局外人。
的確,在他們成親那日,她就早已經成為了局外人。冷眼看著並沒有動手,也沒有讓手下動手,就那般慵懶的眯著眼,如同一隻享受著捕獵樂趣的獵豹一般。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一家老小。”獨孤秋仿佛再也承受不了麵前女人那冷冽的眼神,沉聲問道,原本悲憤哀求的表情消失不見了,抓起了身邊的雙刺,站直了身子,決定全力一拚,他在賭,賭這個女人不會傷害自己。
“我給你一家老小一盞茶的逃亡時間,若是,盞茶之後,我找到一個殺一個,而你,就在這裏等著吧。”沫芸看著麵前男人痛苦的樣子,有一絲心軟,雖然知道讓他一家老小逃離,隻會讓他更加毫無牽掛的死去,可是,忍不住的就心軟了,放了他的家人。
獨孤秋家中之人聽完沫芸的話,迅速的四處奔散。
盞茶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沫芸揮手,原本在自己身側的幫眾,瞬間出去,消失在了自己麵前,而獨孤山莊前,就隻剩下了緊握著雙刺的獨孤秋與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的沫芸相對著。
“你我一戰可好?”沫芸垂頭,仿佛在思考什麼,低低的聲音從那發間傳出來,她需要一個結束的理由。
“好。”獨孤秋站直了身子,望著遠處的虛空,期望著家人已經逃離出去,看著那斜斜的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心中一陣愧疚,卻也明白,自己應該要給她一個交代。
“一決生死,生死由我不由天。”沫芸站直了身子,手中長劍一抖,已經出鞘,寒光在月那清冷的光的照射下,更顯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