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時,某省某市,臨近市郊區的一棟老舊房屋裏,一陣刺耳的鬧鈴聲炸響,陸言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一陣發黑,隨著逐漸的適應,陸言逐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出現在眼前的這般景象卻讓得陸言微微有些發愣。
有些破舊的床單,微微發黃的牆壁,天花板上老式吊扇旋轉著,帶起陣陣微風。整個房間不過十餘平米。
房間內的東西亦是不多,除了床之外,不過一個小小的衣櫃,一個電腦桌。電腦桌上,一台頗有些年紀的台式機仍在開著,那待機的畫麵微微閃爍著,讓陸言一臉懵逼。
“我不是穿越了麼?源天大陸?七神器?什麼鬼......”
陸言喃喃自語道,其臉上,震驚的臉色卻是如何都掩蓋不住的。難道,那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什麼穿越,什麼修煉,什麼眾神,不過是玩遊戲太久了所以才做的夢?陸言呆呆的看著天花板,那吊扇吱呀吱呀的轉動著,亦是帶著陸言的思緒飄飛開去......
陸言腦海中,最後的回憶,便是那死亡之神阿努比斯問自己話的場景。當自己回答了會殺掉一個人從而獲得離開的資格後,阿努比斯便神情怪異的看著自己。
“是了...難道我真的殺了庫爾紮,所以他們才把我送了回來?”
那般情形之下,讓陸言為了他人的性命而犧牲自己的性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自爆的那一刻,陸言便對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記憶深刻。若是沒有必要,他是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而那之後,便是兩眼一抹黑的到處飄,最終被鬧鍾吵醒,回到地球來。
如果是做夢的話,那麼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麼?在那裏的時間可是持續了足足快兩年的時間啊?這樣算,節奏不對啊!
“老大...那孫子又來電話了!老大...那孫子又來電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忽的響起,將陸言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陸言定了定神,拿起了電腦桌上那不斷震動著的老式手機。
手機屏幕中,顯示的名稱是:孫子。陸言微微一愣,猛地想起了,這是其所在的公司的上級,由於經常壓榨自己,讓自己加班,背黑鍋,因而陸言將後者的手機號碼備注改成了孫子。
那仿佛深藏腦海中的記憶便迅速的蔓延開來,尖酸刻薄的上司,忙碌而枯燥的工作。玩不到一塊的同事,以及那沉迷了十餘年,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各種遊戲。
“喂?......”
陸言按下了接聽鍵,心中卻是微微有些緊張,他此時對於真實的界限頗有些模糊,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世界?
“陸言!都幾點了?你現在在哪裏?都遲到半個小時了,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一個尖利的女聲在電話的另一邊響起,那高而尖銳的聲音直接讓得陸言皺著眉將手機移開了自己的耳邊。
一聽到這個聲音,陸言便真正的思緒盡數回歸了。沒錯了,這個壓榨了自己三年多的更年期婦女。
在陸言畢業了開始工作後,便一直在其手下做事。除了每天忙裏忙外的打雜外,更是經常會被侵占休息時間。
即便是周末,陸言也會經常被要求加班。陸言曾有無數次,想要一封辭職信拍在她的臉上,然後怒吼一句:“老子不幹了!”
然則,在抽屜最深處的那一封辭職信,已經寫好了近一年時間,卻並未被送出去。因為陸言害怕,如果真的辭職了,沒有收入,他可能會過得更為困苦。
陸言未曾見過其父母,從小便是被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然則由於兩位老人家都沒什麼賺錢能力,陸言此前的生活卻是過得頗為清苦的。
在兩位老人先後離世後,陸言便隻能靠著自己養活自己了。二老供養自己已實屬不易,所以大學的學費卻是用的貸款。
也正是因為這個助學貸款,讓陸言一直都不敢真正的提離職。畢竟,還是賺錢要緊啊。更年期就更年期吧,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馬姐,鬧鍾沒調好......”
陸言隨口找了個理由敷衍了下,總不能說自己穿越了吧?這般說法,別人不把自己當作神經病才怪呢。
“鬧鍾沒調好?連上班的鬧鍾都能忘,你怎麼不忘了吃飯啊?!限你三十分鍾內到公司,如若不然,就卷鋪蓋走人!”
電話那頭,那尖利的嗓門再度拔高了一度,幾乎是吼著的說道。
“哎!三十分鍾一定到,我現在已經出門了的,馬上就到哈!我先不跟你說了,我上車了......”
陸言強忍著摔掉手機的衝動,快速的回複著,隨後迅速的將電話掛斷。如果不用這招,陸言相信,必然會有一篇長篇大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