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炫看著走進來的冷若嵐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女人哪裏怪怪的,又多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麼異常,便不理她,徑自走向床邊。
他現在也想通了,冷若嵐這女人,自己要對付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不過怎麼說她也是自己名譽上的妻子,奶奶也喜歡她,明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的,免得落人話柄,他是不在意,但不可不顧奶奶她老人家。
想起剛才她竟然“引誘”自己,尉遲炫心裏就一股氣,你以為那樣就能動搖我嗎?哼,你也太小瞧我了,等著吧,以後有你痛苦的時候。
在床邊等了一會,沒見冷若嵐過來,轉頭看去,尉遲炫覺得自己剛壓下去的火又開始往上冒了......
“娘子,你在等什麼呢?”尉遲炫閉了閉眼,再睜開,已回複平靜,麵無表情道。對她,根本不值得生氣,反正就是演戲而已!
隻是她傻愣愣站在那裏幹什麼呀,裝害羞嗎?是不是太遲了,剛才“引誘”我的時候不見你害羞......還是你以為我會走過去憐惜地把你抱過來?!
腦海裏自動跑出抱著冷若嵐的畫麵,竟不覺得惡心,尉遲炫眸色更沉了,冷冷地再叫了聲,“娘子?”
冷冷的聲音傳進耳裏,冷若嵐生生打了個冷震。看到尉遲炫隻穿單衣向床鋪走去的時候,她腦袋裏的旖旎幻想早都一掃而光了,隻剩下上次他醉酒時的恐怖畫麵。她知道自己應該脫掉外衫然後跟過去歇息的,但腳不聽使喚,怎麼都邁不出去。
此刻聽到那冷冷的聲音,整個人更是如墜冰窖,緊張地深吸了口氣,擰著衣擺,腳顫抖著機械地嚐試著伸出一小步,臉上牽出勉強的笑容,強自鎮定道,“沒事......嗬嗬,沒事......相公等一下哈,若嵐......若嵐換一下衣服,嗬嗬。”
尉遲炫眉皺得更深,冷若嵐這麼明顯的異樣,他想忽略都難,這女人究竟怎麼回事呀?
忽然眼前閃過一幕場景......他不說話了,坐到床鋪上,想著什麼,不催促,不看,皺著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
冷若嵐呼出一口氣,隨著尉遲炫坐下,少了那道視線,也沒再聽到催促的聲音,好像房間裏的冷氣散去不少,她定了定神,看似鎮定地脫了外衫,然後朝床鋪移去,生怕再惹得他不耐煩。
他們是夫妻,發生那事是很正常的,不做那事才不正常......他是你丈夫,那也算妻子的義務不是,所以不用害怕......再說,你想讓他對你做什麼,他可能還看不上你呢,上次做成了,還多虧了酒精的作用,不然你想跟他來點夫妻之實,人家還不屑你呢......
是啦,她也知道是那樣沒錯,看尉遲炫這樣的人就算報複應該也是不屑用那種手段的,她也知道要真想跟尉遲炫成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隻是名譽上的,那種事還必須存在,但知道是知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就是怕呀......
冷若嵐僵硬地移到床邊,對坐在床上的男人勉強笑了笑,然後硬著頭皮爬到裏麵,乖乖躺下。
尉遲炫看了眼冷若嵐,默默地熄了燈在她身邊躺下。
身邊的女人隨著燈熄,呼吸便停了,直到他躺下好一會,才重新呼吸,緊繃的身體一刻都沒放鬆,隨著呼吸的恢複,還多了微微的顫抖......她好像很害怕自己,我有那麼可怕嗎?尉遲炫皺著眉頭在黑暗中瞪著冷若嵐,眼神中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點點愧疚還有不滿......
好吧,他承認,上次他是有點過分,但那是因為......想到那幾天的事,尉遲炫的雙眸一暗......向天華......手不自覺地擰緊......
感覺到身邊的低氣壓,冷若嵐好不容易變得順暢的呼吸猛地一窒,努力再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剛剛在心底升起的那絲莫名其妙的失落也散得了無痕跡......她真是瘋了,竟然失落,失落什麼呀,難不成你還想他真對你做什麼呀?!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心境與當時卻是不同......發生了醉酒事件,不同也是正常的......發生了醉酒事件,你應該是更害怕,而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失落,好吧,我錯了,感覺自己真的變成色女了......
冷若嵐在這邊屏著呼吸胡思亂想,那邊尉遲炫也是陷在自己的思緒裏暗自發狠,真應了什麼叫同床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