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呂施奇戒備地看著笑得很可疑的燕涵。
“哎呀,施奇表弟說的什麼話,我可是好心想幫尉遲表弟解決問題才想出這個一舉兩得的好方法,”燕涵摸著下巴一副認真的模樣,如果沒有向上勾起的唇角,整體效果會更好。
這下連尉遲炫都暫時停下翻身上馬的動作,轉過頭懷疑地看著燕涵。
燕涵掃視一圈注視著自己的人,嘴角挑得更高了,好像頗為滿意得到所有人的關注。
呂施奇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催促道,“什麼好方法,還不快說來聽聽。”
“施奇表弟呀施奇表弟,一些時日沒見,我看你是活得越來越肆意了,目無尊長!”說著教訓人的話,但是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
呂施奇這下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一個,“哼”一聲別開頭。燕涵不怒反而笑得更樂,不是之前那種隻勾唇沒表情的笑,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笑。過了一會才收斂笑容,認真地盯著尉遲炫的眼睛,說:“隻要表弟陪弟妹坐馬車,抱著她,一切都迎刃而解。既可以趕路,又不會加重弟妹的傷勢。怎麼樣,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吧?”
呂施奇的眼隨著燕涵的話慢慢睜大,最後一臉驚喜地看向尉遲炫,歡呼,“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好!表哥,就這麼辦,你到馬車上抱著表嫂,這樣你要怎麼趕路都沒問題啦!”
冷若嵐怔住,沒了心思再看夕語的膝蓋有沒有受傷,有些羞怯地偷看尉遲炫的表情。
夕語從地上爬起,愣愣地看著燕涵,被他的話震住,好一會之後把視線調向尉遲炫,他會怎麼回答呢?
尉遲炫凝眉,瞪著燕涵,很久很久,久到冷若嵐有些失落地想著,這樣的問題他連回答都不屑的時候,突然邁腿往無影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會是想揍燕涵吧?!不知怎的夕語腦中忽然閃個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尉遲炫徑直走到燕涵身前,瞪了他一眼,結果燕涵回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尉遲炫的臉變得更黑,哼了聲,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原來他的目標是馬車!冷若嵐瞪大眼,剛才還在為他的冷淡失落,沒想到眨眼間事情竟峰回路轉,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看來他真的很急著要回去,否則絕不會同意這種做法吧。
“事情就這麼定了,弟妹也快點上馬車吧。你們該收拾的快點收拾,別耽誤了行程,”燕涵一錘定音,說完朝自己的馬走去,順便牽了尉遲炫的無影。
“表哥,還是你有辦法,”呂施奇讚道。他真沒想到尉遲炫竟這麼輕易就同意了,不過不得不說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夕語把冷若嵐扶上馬車,轉身無奈地看著還愣在那裏回不了神的小翠,搖搖頭,折回去拿了鐵壺,叫道,“還在這裏幹嘛?再不走,可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了!”
“啊,哦,走,當然走,”小翠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緊緊跟在夕語身後,雙眼偷瞄著馬車,伸手輕輕扯了扯夕語的衣服,懦懦地說:“夕語姐姐,那個......那個,姑爺真的要和我們坐馬車嗎?”
“姑爺都上馬車了,還有假。這樣子就不怕馬車顛到小姐了,”想當初,小姐傷口還流著血,都硬是讓尉遲炫抱著撐到了和朝言彙合。
“是很好啦,可是......”可是和姑爺坐在同一個車廂,很恐怖呀!小翠終是沒敢把心底的話說出口,跟在夕語身後挪呀挪地進了車廂,自動自覺找個角落窩住,眼睛緊緊定在自己的膝蓋上。
一切準備就緒,隨著馬蹄聲起,一行人又走向未知的未來。
冷若嵐窩在尉遲炫懷裏,透過撩起窗簾的車窗望著往後飛逝的景物,聽說中午時分他們就可以進入泰昌縣——浩德山莊所在的縣城。
自從那天尉遲炫上車抱著自己上路,已經過了十來天,傷口早已複原,但無人點破,他依舊每次上路前鑽進車廂,把自己攬在懷中。就是因為他這偶爾的溫柔才會令自己越陷越深,甘願為他舍棄一直期盼的自由,有時她都希望他能對自己更狠點,這樣她就可以追隨自己的初衷瀟灑地逃離,而不是現在這般,放著大好的自由不要,一步步走向高牆大院。
思緒飄呀飄,飄到三天前的那個晚上。那天尉遲炫整夜都沒有回來,房間裏卻迎進一位不速之客——李福來。她真沒想到林學之會對冷若嵐這麼好,竟要李福來傾盡所能幫她。原來那天在涉水鎮分開後,他就派人趕去碧水閣找林學之,可惜晚了一步,林學之已經離開,不過他卻留了一封信,信中寫著他從送了玉石之日起就猜到李福來會來找他雲雲,信的最後他叮囑李福來滿足冷若嵐的一切要求!冷若嵐當時聽了不知是感動多還是震驚多,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利用玉石去求助?而且還不問內容就讓李福來傾力相助,他就不怕自己把他的基業全部敗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