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短槍的高手顯然對這件暗器也十分忌憚,不得不撤回短槍進行躲避。
袁宥並沒有上前夾攻,而是趁此機會繼續向後廚靠近。他看出這個使短槍的應該是和自己同一級別的高手,沒有武器是很難戰勝對方的。何況這個發射暗器的還不確定是敵是友。
張潔瓊幾乎是雙腳離地被袁宥推著來到了後廚,一進門,袁宥就放開了張潔瓊,隨手就抓出幾把形狀各異的刀具,先是一刀飛出,砍斷了飯店的電線,使得整個飯店陷入黑暗之中,然後蹲下身子守在門口。
剛才袁宥假裝結賬,其實是把飯店裏的人包括老板都打暈了,然後又將所有的刀具收集起來,分別藏在幾個既隱蔽又能隨手拿出的地方。就是為了把殺手們引進後廚,然後出其不意給予對方致命打擊。
袁宥這裏剛坐好準備,幾名殺手就已經跟了進來。他們沒有神識輔助,乍一進入黑暗之中,雙目難以適應。袁宥則是早有準備,靠著神識準確地甩出幾把飛刀。
隻聽得飯店大堂一陣混亂,先闖入的幾人發出短暫的痛呼後紛紛倒地。有的被鋒利尖刀刺入心髒,有的被沉重菜刀劈開前胸,對方人員瞬間減員多達五六人。
後麵的殺手也被嚇得不輕,一時間不敢輕易踏入死地。袁宥則是屏氣凝神等待著下一輪的攻擊。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半分鍾過去了,一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
張潔瓊躲在袁宥身後,已經有點沉不住氣,袁宥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了,危機暫時過去。”
“袁宥,先別動手,我是來幫你的。”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
袁宥知道,這正是剛才發射暗器的人。此人瘦高個,濃眉大眼,看上去就像個脾氣暴躁的粗人,但一開口說話就能看出,這人其實相當沉穩。
當然,他和那個使短槍的中年人之間的對話袁宥也差不多都聽到了。
就在袁宥進入後廚不久,使短槍的中年人躲過了暗器——一根沉重的短鐵棒插入了飯店牆壁。使短槍中年人沉聲喝道:“鄧鉚,你是來保護他的嗎?這是雲間派的意思?”
一個瘦高的身影走出黑暗,被稱為鄧鉚的中年人麵無表情回答道:“石岩,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是指哪個,我隻負責保護女孩。”
使短槍的石岩略作沉吟後說:“好的,既然你們雲間派插手了,我就賣你個麵子。但是張潔瓊的事你們也不要再追究了。如何?”
鄧鉚一邊拔出短鐵棒,一邊回道:“追不追究不是我管的,我隻管帶她回去。”
石岩眉毛一擰,正想發作,但最終還是壓下了怒火:“好,就由你帶她回去。但是,那個男孩我今晚必須帶走!”
鄧鉚聲音平靜,說話時甚至都沒有看一眼石岩:“那個男孩我可以不管,但是今晚不行。以後你們隨便折騰,都與我無關!”
石岩的怒火有點按捺不住了:“這是你們雲間派的意思,還是你鄧鉚一個人的意思?”
鄧鉚幹脆雙手背後,淡淡地道:“這是我的意思,怎麼,分量不夠?”
石岩握緊短槍槍杆,臉上陰晴不定,猶豫良久,終於還是沒勇氣抗拒。他大手一揮,帶著手下殺手轉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你鄧鉚武功高,說出的話怎麼會沒分量?不過五年後,我還想領教一下你這短棒的威力!”
鄧鉚頭也沒回:“給你十年!”
石岩離去的身影僵了一僵,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鄧鉚這才走進飯店,對袁宥開口出聲。
袁宥既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自然也明白了鄧鉚的身份,拉著張潔瓊的手走了出來:“你是雲間派的?”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袁宥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所有能力,這樣他的神識才能在關鍵時刻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即便是雲間派的人也不行。
鄧鉚倒是不奇怪袁宥能猜出他的身份,隻是平靜地答道:“我是雲間派鄧鉚,來接張潔瓊回去的。”
張潔瓊一聽這話,立刻緊張地握緊了袁宥的手:“是我外婆派你來的嗎?我不要和袁宥分開!”
鄧鉚似乎像塊石頭,沉穩的過分:“袁宥現在自身難保了,你在他身邊十分危險,甚至還可能會拖累他。你先跟我回去,沒有了你的拖累,也許他能逃過一劫呢?這對他也未嚐不是一種磨練。如果以後他能夠有所提升,再去雲間派接你不好嗎?”
張潔瓊急忙道:“為什麼不能把袁宥也帶走保護起來呢?”
袁宥也拍拍她的肩說:“這位鄧叔叔說得沒錯,這次的事情很不簡單,我需要去搞清楚來龍去脈。如果我為了一時的安全做了縮頭烏龜,那麼這盆髒水就鐵定潑在我身上了。何況,這種生死搏殺確實對我有極大的好處。放心吧我還有很多壓箱底的絕招留著沒用呢,不會那麼輕易被打倒的!”
張潔瓊咬著嘴唇低下頭去,她也知道,目前這種一團亂麻的情況必須梳理清楚。否則袁宥今後都要活在被通緝的淒慘境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在他身邊也是一種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