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嗜血的螞蟻
被腐肉所吸引
我麵無表情
看孤獨的風景
失去你
愛恨開始分明
失去你
還有什麼事好關心
那鴿子不再象征和平
我終於被提醒
廣場上喂食的是禿鷹
我用漂亮的押韻
形容被掠奪一空的愛情
——方文山《夜曲》
方娜娜從歐洲回來，給簫凡帶了幾件紀念品。她把她那紅色的旅行包拿到簫凡麵前，一件件掏出來給他看。
方娜娜首先遞給他一支包裝精美的鋼筆。
簫凡看了一眼後，冷冷地說：“國內哪裏買不到筆，跑到歐洲帶支筆回來？”
“筆與筆可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不都是寫字嗎？”
“這可是英國老K(KINGCROWN)，花了我200多歐元呢。”方娜娜興致勃勃，興高采烈。
“有毛病。2000多塊買支筆，我敢用嗎？買兩饅頭我還能當一頓早餐。”
“鄉巴佬永遠是鄉巴佬，一點品味都沒用。這是收藏品，有紀念意義。”方娜娜仍然興致不減，說著又從包裏拿出一雙皮鞋，“這是正宗法國名牌愛馬仕（HERMES）。你看看這款式，你看看這質量，與國內的就是不同。試試，看合適不？”
簫凡從鞋盒裏拿出皮鞋，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商標曲裏拐彎的洋文下麵有一行小得幾乎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楚的英文：madeinChina。簫凡不想敗她的興致，沒有說破，穿在腳上試了一下，“不錯，挺合適的。謝謝哦！”
接著方娜娜又掏出幾個小物件，有艾菲爾鐵塔形狀的鑰匙扣、比利時的煙鬥、瑞士軍刀等，讓簫凡最感興趣的是一個荷蘭出品的小風車。
風車頁片可以轉動，轉一圈後就出來一男一女，嘴對嘴吻了一下，又轉進去了，上足發條後，周而複始。那女的長長的臉頰，長發齊眉，簫凡越看越象石靜漪，隻可惜那男的文弱秀氣，跟簫凡不是一個類型的，讓他微微有些失落。
方娜娜從歐洲回來之後，仍然是大部分時間住在簫凡這裏，真正把簫凡的家當成自己的家了。
簫凡對她還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石靜漪，即使是跟方娜娜作愛也無法將其逐去，仿佛在他身下“哼哼唧唧”的就是他的靜兒妹妹。但他閉著眼睛竭力搜索，腦海裏卻全是一些零亂的碎片，怎麼也難組織出一幅關於石靜漪的完整圖像，一切是那樣的虛無、那樣的飄渺、那樣的捉摸不定，也正是這樣的虛無飄渺，給予了他極大的想象空間，讓他興奮、讓他激動，激發出了他身上所有的潛能，他感覺好象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春，做什麼都是勁頭十足，仿佛自己是一部裝有永動機的飛艇，不需要任何能量也一樣風馳電掣、穿雲破霧、翱翔天際。這可能也是方娜娜願意來找簫凡的原因之一。
這幾天，方娜娜有可能是感覺到“剃頭挑子一頭熱”沒啥意思，也有可能是請他們去歐洲的那個老板的案子太棘手，工作忙，來的次數慢慢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