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漪的中秋晚,簫凡這邊正是八月十六的上午。
CARLOS家裏的人照例會讓石靜漪一同去吃晚飯,石靜漪說她不是很想去,但他爸媽把車開到了她店門前,她隻好去了。CARLOS的哥哥和弟弟從美國趕回來過節,吃完晚飯後,石靜漪陪他們去舞廳玩,很晚才回來。她上線時簫凡已經吃過中午飯了。
簫凡沒有午睡,陪她聊到了很晚。
石靜漪說:節日都是她最難熬的時候,不管是西方節日還是中國傳統節日,CARLOS都要陪他家人,一般都不會來她這裏,即使是“法定”的周五周六。西方節日,來她店吃飯的人多,都非常忙,一忙起來什麼都忘記了,還算容易度過;而中國傳統節日,晚上一個人獨對孤燈,偎著熱水袋苦度長宵,禁不住離愁別緒、落寞惆悵一齊湧上心來。
今晚利馬的天空也是陰沉一片,沒有月亮,連星星都沒。霧氣很濃,懸在天空中,象毛毛雨,溫度也比往年冷了好多。石靜漪裹著棉被,斜靠在床頭,用手提電腦跟簫凡聊天,燈光照在她臉上,臉色慘白,神情憂鬱。激成了簫凡的萬千憐愛,他恨不得鑽過電腦,把她摟在懷中,用他的體溫溫暖她孤獨的心靈。
下午三點多,在簫凡的催促下,石靜漪才依依不舍地關機睡了。
石靜漪睡後,簫凡思緒萬千,不管天上有月無月,仍為她寫了一首《詠月》詩,貼在了BLOG裏:
今晚
你彎彎的笑眼不見
無邊的鄉愁
將你漫滿
如一顆偌大的思鄉淚
掛在浩浩長天
桂花酒在燃燒嗎?
月圓了,
心卻被大海分成兩半
此岸的思念似火
彼岸的鄉愁如煙
彼岸漂泊的風箏
此岸遙守的線
一隻閃亮的心燈
高掛在心路的夜空
走下去
隻為晝的光明
用一輪圓滿
兌現相思的期盼
下午,簫凡把頭鑽進電腦裏,聚精會神地趕做他上午遺留下來的工作。臨近下班時,他突然被一聲高喊從電腦裏拽了出來:“簫凡,你是不是有點過分?”
簫凡抬起頭來一看,隻見方娜娜站在了他辦公室的門口。
公司辦公樓兩個出入口都有保安在層層把守,員工都是用CI卡刷卡進入。來訪都一律登記後,電話通知被訪人下樓去接。簫凡有些吃驚:方娜娜竟能視保安如無物,輕鬆突破門禁,如入無人之境,真不愧是公安人員。
簫凡正準備起身去招呼方娜娜,沒想到她丟下一句話後,揚長而去:“告訴你,簫凡!你三天之內不搬回家住,信不信我去找你們老板、找你們總監?”
所有同事都抬起頭來看著方娜娜。
霎時間,這間辦公室成了一個很有凝聚力的集體,似乎她對其中一個人的漠視就是對這間辦公室的漠視。
好幾個人作出了自己的反映。
胖主管威嚴地咳嗽了一聲;
一名美術指導將一隻茶葉筒扔到了地上,發出“咣”的一聲轟響;
蕭春發則大聲唱起了《該死的溫柔》:
你這該死的溫柔
讓我心在痛淚在流
你這該死的溫柔
讓我止不住顫抖……
簫凡沒臉在辦公室呆下去了,逃也似的溜到了樓下。方娜娜那輛白色VIOS已經起動了,一聲嘹亮的喇叭,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