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3章:芭蕉不展丁香結(上) 三(1 / 3)

第二天上午,石靜漪正常在線,簫凡的事也不多,他們各自“叭嗒叭嗒”地敲著鍵盤,繼續著他們的交流。

石靜漪說:從邁阿密回來後,我開始考慮一些現實的問題,特別是今天一天,我前前後後想了很多。認識你後,一直沉浸在戀愛的情緒當中,心中有的隻是對未來新生活的期盼,根本就沒有想過現實生活中的千頭萬緒。

我跟CARLOS快15年了,除了沒有給我一份完整的婚姻外,我也說不出他有半點不好,成就今天的我他也是盡力了,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來,真的很不容易。既然上蒼讓我這樣過,我也就認了。所以這15年來,我幾乎是將自己的情感完全封閉起來,就想這樣一心一意跟他過一輩子算了。隻是在我25歲那年,跟一個西班牙人的後裔交過一段時間的朋友,那時我跟CARLOS還一如既往地交往著,沒有從心裏徹底放下他,加上我與那西人的思維方式與生活習慣都不盡相同,最後無疾而終。現在他也還經常帶著他太太來我店吃飯,看到他我仍有說不出的尷尬。

直到今年遇見了你——十幾年來唯一一個讓我刻骨銘心的男人,讓我封閉已久的心靈重新敞開,讓我越過籓籬看到了外麵的風景,重新點燃我愛情的火花,激勵起我新的希望。

但從邁阿密回來後我才發現,現實生活是這樣無情、這樣無奈,並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一個人在一道路上走慣了、走遠了,要改變方向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感覺我還沒有從內心完全放下他,我心沒離開他,身要先離開的話,我好難做到的。

我愛他,又愛你!這是我的真心話。

簫凡:他可以既“愛”他太太又“愛”你。你不能,你必須作出選擇。

石靜漪:人在沒有選擇的時候,一直這樣稀裏糊塗地過,並不覺得有什麼。一旦有了選擇的餘地,才覺得痛苦。我現在真的說不準未來是什麼樣子,我認命,命運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了。

簫凡:人的命運有兩個字,一個是“命”,一個是“運”。命是上天注定的,是人力無法改變的。而“運”卻是可以轉的,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上帝讓我們相識了,這就是“命”,剩下的就靠我們去“運”了。

石靜漪:我也在想,婚姻真的那麼重要嗎?人是不是一定要結婚?有人說:婚姻就是賭場,隻要走進教堂,是輸是贏都說不一定。我當初如果結婚了,也有可能彼此都沒現在這份激情;也有可能我現在變成帶著一大幫孩子的單親媽媽。

簫凡:坐飛機就會有空難,乘車也會出車禍,我們不可能因此不坐飛機不乘車。關鍵要看概率有多大?婚姻如果不好,為什麼全世界90%的人選擇結婚?人是群居動物,都是隨大流的。做一個另類也未償不可,關鍵做一個另類是很辛苦的。結不結婚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擁有一份專一的愛情,情感這東西是不可能跟人分享的。走進教堂可能會輸,但總比你現在一切都輸了要好。

石靜漪:唉——,越想越亂,幹脆不想了。你慢慢忙吧?我回家了。

下午,公司“員工歡樂節”舉行開幕儀式。

開幕式搞得比較簡潔,幾名保安牽著一麵國旗和一麵集團的團旗入場,參賽的代表隊緊跟在舉著各隊隊名的牌子的禮儀小姐後麵,相繼入場。幾乎是集團所有的下屬單位都組隊參加了,一共有20幾支代表隊,一時間操場上男歡女笑、人頭攢動。集團人力資源部的女老總作了簡短講話,隨著集團總裁的一聲宣布,今年的“員工歡樂節”就算開始了。

開幕儀式結束後,接下來的一個項目就是“拔河”比賽。

營銷中心是一個食腦的部門,別看都是些文弱書生,卻很有幾個象簫凡這樣的大塊頭,策劃部竟有一個身高1米92的體重過200斤的男孩,魁梧健壯,別人都喊他“黑材”。但在建築公司、車隊、保安部等強隊的麵前,仍然沒有什麼信心。黃總經理和靚總監卻很重視,親自來現場助威。營銷中心的女隊一上場就慘遭淘汰,而男隊卻接連戰勝了建築設計院、屋村管理處和酒店聯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還把極有可能奪冠的保安部給幹掉了,最後竟與另一支強隊——車隊爭奪冠亞軍。

車隊的司機們身高都不是太高,但體重卻非常嚇人,而且一個一個都肥得那麼均勻,虎背熊腰,鐵塔一般,手成天扭盤子,肌肉異常發達,看著都有些瘮人。在拉的過程中,“黑材”站最前,簫凡列第二。簫凡拉得十分賣力,他脫掉了鞋子,赤著腳,把繩子扛在肩上,仿佛繩子那端就是CARLOS,隻要一用力,石靜漪就會拉到自己的懷中。可是他不管怎樣用力,繩子在他肩頭及手臂上勒出了條條血痕,但繩子還是無情地走向了那頭。車隊的司機們,吼一聲拉一下,吼一聲拉一下,根本沒費多大力氣,就讓簫凡他們敗下陣來。雖然屈居亞軍,但還算是超出期望。

男隊的比賽結束後,其它部門的女隊比賽還在繼續。

簫凡見已沒他什麼事了,就離開賽場準備回辦公室,他懶得坐“園內穿梭巴”,順著江邊的小路,慢慢往回踱步。涼風吹來,並未讓渾身汗漬的簫凡清醒多少,他感覺腦袋裏一團亂麻,很難理出一個頭緒來。

有人說,處於熱戀中的人都是賤人、都是傻子,戀愛就是一個不斷做賤自己、不斷犯傻的過程。簫凡認為他現在就是個傻子,他感覺到石靜漪身上還有好多謎沒有解開,但他又想不出這些謎是什麼?連謎麵都不知道,更何況猜出謎底?他需要找個人聽他傾訴一下,幫他分析,給他排解,給他指點一下迷津。他想來想去,諾大一個世界,竟想不去一個適合的聽他傾訴的人。

最後,簫凡將他的傾訴對象定格到了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