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環繞的基地裏,一座大樓屹立,五樓的支隊長辦公室裏,曲春虎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麵對著支隊長的背影筆直的站著。
“你這次闖的簍子太大,我和支隊的領導盡了最大努力才保住你沒有送軍事法庭,隻不過處分是免不了的,你要有心理準備。”支隊長劉浩天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他沒有麵對曲春虎,背著手看向外麵風景秀麗的山巒。
真是頭疼啊,這麼優秀的小子竟然犯渾,犯下了嚴重的錯誤,還讓上麵抓了現行,驚動了最高層,讓上麵的領導們大為惱火。有大佬主張嚴肅處理,軍方想息事寧人,上麵已經為這件事鬧的不可開交。
曲春虎麵無表情沒有說話,依然是站得筆直。他的心裏明白這次上麵肯定不會輕饒自己,弄不好會……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他心裏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劉浩天突然轉過身來,臉上布滿憤怒,他猛地使勁怕了下桌子,咆哮著:“為什麼你就不能忍一忍,那個混蛋抓回來也是要槍斃,你小子就真的在乎親手殺了他!他是該死,可是你這樣做也毀了你自己。這些年老子花費了極大的心血,好不容易把你培養出來,你竟然自毀前程,你……”
“支隊長,我沒錯!”曲春虎倔強的說道:“為了這次行動我們整整準備了半年,犧牲了我三名好兄弟才抓住毒梟坤禪,可我聽說有人為了國際名聲竟要輕判他,我知道打死他我會受到懲罰,我不後悔!”
“你怎麼就不能動動腦子,你要氣死我啊,今天非揍你一頓不可!”
劉浩天氣的渾身顫抖,將自己的外衣脫掉,順手扔到沙發上,矯捷的身子一閃來到了曲春虎的跟前。
曲春虎的眼眸中隱隱有一抹興奮期盼之色,旋即便消失,依然是筆直的站立不動。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起頭,接著就是一陣“劈裏啪啦”更大的聲響,半分鍾過後,劉浩天大口喘著氣叉腰站在屋子的中央。
曲春虎則是衣衫不整的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劉浩天,毫無表情的麵容突然露出笑意,他略帶譏諷道:“劉叔,你老了,這才打了幾下就喘不動氣啦。”
“渾蛋!”劉浩天恨恨的罵了聲,凜冽的目光轉瞬即逝:“支隊決定給你放大假,讓你好好反省,以後的事你就不要*心了,有領導處理。你好好放鬆一下,抓緊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等你歸隊的時候還是單身一人,看我怎麼揍你!”
曲春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敢不相信自己闖下大禍就這樣輕易過關了,他的麵上閃過一絲懷疑。其實他自己很清楚,這次能不上軍事法庭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別的已經不指望了,隻要還能自由的活著,其他的一切處分他都不在乎。
沉吟良久,終於下決心問道:“劉叔,我真的沒事啦?”
劉浩天“哼”了聲,拉著臉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難道想上軍事法庭才甘心是不?好,我就成全你!”
曲春虎使勁搖著頭,轉瞬用威脅的口氣說道:“別,好不容易糊弄著沒事了,你還想再送我去軍事法庭呢,萬一我告訴媽媽,嘿,你會把沙發睡爛的!”
看著曲春虎頑皮的笑臉,劉浩天的心裏滾過一陣溫情。自己從小拉扯大的孩子,跟自己的兒子沒什麼兩樣,他們之間有一種超越了上下級和戰友的情誼,那就是親情。
“小子,敢威脅我,當我真不敢對你動真格的是嗎?我秉公辦事,你媽媽會原諒我的。”劉浩天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曲春虎,口氣帶著點不自信。
“我哪敢啊。咱爺倆之間的感情用得著威脅嗎?再說,法庭那地兒除非腦子進水啦,不然沒人想自己去溜達著玩兒。”曲春虎揉著被劉浩天打疼了的身體開著玩笑。
“既然知道那裏不是個好去處,你就多給我惹點事,我好親自送你過去。”劉浩天陰著臉撇嘴戲謔道。
“說不定哪天我再給你惹點事,你老還真的要親自將我送去呢。”曲春虎調皮的笑著,說完拔腿就跑,生怕跑晚了還要挨打。
看著曲春虎快要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劉浩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是一種父親對孩子的特有的寵愛表情。
幾日後的清晨,曲春虎隻身回到了J市,這裏是他的家鄉,他卻沒有回家,因為家早就不存在啦。
先找了家酒店臨時住下,曲春虎馬上出去找房屋中介租房子。
靠近J大學的房租比別處多了一到二成,還算運氣好,曲春虎找了一處二室一廳的單元房,月租一千二百元,交二押一,屋子還算幹淨,全套的家具,還有一台29吋康佳直角彩電和一台海爾冰箱,房東是位退休教師,看樣子是個老實正經的人,因為兒子給他生了個孫子,他和老伴般過兒子家去住,方便照看孩子。他在驗過曲春虎的證件後,得知曲春虎是軍官很滿意,爽快的答應將房子租給曲春虎。簽下了合同,曲春虎一下交了一年的房租,喜的房東合不攏嘴,把存在地下室裏的整套鍋碗瓢盆給拿了上來,算作曲春虎多交房租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