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撞在誰的身上,北堂鳶也不去在意,道了一句對不起,繼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那纖細瘦小的身影帶著上的悲意讓人看了心口犯疼。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頭看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心底的震驚無法說出口來,那仿佛失了整個世界的悲傷意境,帶動著別人心顫,久久不語。
一老嫗放下手中的細致活,看著少女的背影搖頭。“明明還隻是一個孩子……”
元翊買了桂花糕回到北堂鳶等待的地方,卻沒有看見本該站在原地的人兒,心募的一緊,想到了一個可能,忙走到路邊一個看著挺老實的小販身邊,指了指之前北堂鳶站著的地方,道:“這位大哥,不知你有沒有看見剛剛站在那裏的一個摸樣清秀的女子,著一身白衣,差不多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立馬反應過來,卻沒回答,看了元翊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和那女孩兒什麼關係?”
“啊?”似是沒想到中年男子會這麼問,元翊急忙答道:“哥哥,我是她哥哥。”
“這樣啊,我看見她往那邊去了。”中年男子指了指北堂鳶先前離開的方向。“真是作孽啊,那麼一個好好的姑娘……”並未聽見中年男子後麵的話,元翊道了聲謝便追了上去,也未深入思考中年男子話裏的意思,現在他隻想快點兒找到北堂鳶。
不論元翊有多著急,北堂鳶都不知道,直到現在她都已經忘了她本該是在等著元翊了。周圍的景色變了又變,北堂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是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泛紅的雙眼,頹廢的靠在身後的牆上,緩緩滑下,良久,她卻是笑了,那笑,虛無縹緲,失了神魂。“奇怪,我到底在找什麼啊……”說完,她本該是笑著的臉埋在腿間,卻是哭了起來,時不時傳出小小的啜泣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是在哭。
哭著哭著,腳邊傳來的毛絨觸感和濕意讓北堂鳶抖了抖。
那是一隻渾身雪白的三尾靈狐,小小的身子,時不時抖動的雪白耳朵,濕漉漉圓滾滾的眼睛瞪大的仰頭看著北堂鳶,許是望得久了,它搖了搖有些酸脹的脖子,黑黑的鼻頭帶著水漬拱了拱北堂鳶的小腿,沒有得到北堂鳶的回應,它繃了繃四條小短腿兒,模樣看起來煞是無辜。
北堂鳶看得一驚,脫口道:“鱈奇,你怎麼在這裏?”說出了口,北堂鳶更覺奇怪,她怎麼會知道這隻雪狐的名字。
這麼短短一天,發生了好多超出北堂鳶理解範圍的事情,比如那個好聽的聲音,比如這隻雪狐,明明不知道,也未聽說過,卻莫名的熟悉。
被喚了名字的雪狐刷的亮了雙眼立刻從半臥的姿勢轉變成站姿,圓滾滾的大眼睛咕嚕嚕的轉上幾圈,隨即咬著北堂鳶的裙擺向外走去,發現自己扯不動這麼大個人,雪狐往前走了兩步,三條雪白的長尾掃了掃北堂鳶的小腿,示意她跟著。
“小東西,你要帶我去哪兒?”北堂鳶摸了摸雪狐柔軟順滑的皮毛,笑道。
雪狐未答,也開不了口,隻是又向前走了兩步,又轉頭看她,大眼睛裏透露著些許焦急。
北堂鳶剛站起身,那雪狐歡快的甩了甩尾巴,耳朵豎得高高的,似是十分開心,北堂鳶一怔,隨後聽見了元翊的呼喊聲,再回過頭時,空曠的大道上淒淒然有著幾片翠綠的樹葉,哪裏還有那隻雪狐的身影。
一路找尋,問了不少人,終於找到了那個讓他擔心得心驚肉跳的瘦弱身影,元翊快步上前,發現北堂鳶神情恍惚的看著地麵,不禁有些擔心道:“鴛兒,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元翊,我們回去吧。”北堂鳶回神,看著元翊擔心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揚,心裏的愁緒似是消失不見般,再無丁點兒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