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芷回到屋裏的時候正巧看到洗完衣服的靈兒,她將雞腿遞到她的麵前。
“你幫我抓雞當然得有你的一份。”
“七王妃……”靈兒看著她手裏的雞腿不知所措。
“拿著吧。”不管靈兒同不同意城芷都塞到了她的手裏。
延易琛拉過正在和靈兒聊天的城芷。
“你後院種的雛菊開了。”
城芷被唬的一懵,等到了後院她才反應過來。
“哪開花了?”
延易琛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說道:“離靈兒遠一點,她不是什麼好人。”
城芷皺眉不解,延易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她沒躲開。
小聲說道:“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延易琛卻拉著她躺在雛菊花裏,一言不發地盯著天上的星星。城芷懶得計較那些親昵的動作,如釋負重的歎了口氣。
她在七宅什麼都沒有,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後院的雛菊了,來了這麼多天,她真的好想回家。
她轉過頭,望向延易琛若夢若幻的臉:“二郡主最近總是來宅院監視我。”
延易琛一雙黑眸望向天上皎潔的月亮,他懂她的抱怨:“明天我陪你出去。”
城芷剛想開口拒絕他的陪同,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隻要能出去就好!
兩個人不言不語的都盯著天空發呆,就在城芷發呆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刺痛感喚醒了她的困意。
她向被咬疼的地方看去,正巧看到逃脫的蛇和她已經開始流著黑血的傷口。
意識過了一兩秒就開始恍惚,延易琛感受她不安的動作,順著她手按的地方看去,來不及多想,他將她打橫抱起,朝七宅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躲在暗處的靈兒撚出一把小刀,將剛剛的毒蛇斬成兩截,冷眼離開。她已經按照延子秋夏的主意去做了,隻希望她能放過自己年歲已高的母親。
天漸漸亮了,延易琛守著床上的人遲遲不肯離開。剛剛換完的藥水此時已經被吸收的剛剛好。
想到一直從未出麵的靈兒,延易琛明眸漸冷,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靈兒的房門外。
捅破窗戶上的紗紙,看見安然入睡的靈兒,又望了望她床下幹淨的鞋,心裏若有所思。
延子秋夏果然從傷害他轉變到去傷害城芷,他揉了揉皺起的眉頭,一邊向前走一邊陷入回憶的浪潮。
當年傅雲哲與延易琛還有延子秋夏一起外出遊玩,問說去哪,年紀小小的延易琛指了指遠處的青山說是去打獵。
那天傅雲哲出去就是個錯誤,意外不偏不巧的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延子秋夏是個女孩子,爬山不免慢了些,等到她爬到能看見他們二人的時候,那一眼將她定格在日後所有的仇恨當中。
成年虎先衝著毫無武器保護的傅雲哲撲去,與此同時,延易琛一箭射穿虎的脖子,傅雲哲被老虎撲下了山崖,還中了他的箭。
霎時間,山上隻剩下小小的他們兩個人。
傅雲哲與延子秋夏從小就定著娃娃親,18歲的她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就先體會到了失去的痛苦。
她先是抽噎,接著遍嚎啕大哭,她親眼看見那支箭射在了傅雲哲的身上。
她不顧小小年紀害怕的延易琛走上前甩了他一記耳光。然後獨自一人去尋找他的屍體。
隻是那以後,她都沒再見過他的影子。十年來,她再也無法忘記他死在離自己那麼遠,伸手碰不到卻看得到的場景。
如果可以,他死別讓她看到,也別讓她知道。
不知不覺延易琛已經走到了城芷的住處,二姐還是恨他的,可礙於他是她弟弟無法下手。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延易琛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王府親生的人,但是他現在不能說透這個秘密。
不是因為延子秋夏,而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眼下他不能讓她去傷害城芷。
他推開房門,看見已經醒過來的城芷。
“怎麼樣了?”
城芷哭笑不得:“我覺得我的胳膊腫成了我的小腿,還是有點疼。”
“想吃點什麼?”
城芷搖了搖頭不說話,然後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我困,我想睡一會兒。”
延易琛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溫柔回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