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葉凡和閨蜜約好去逛街,地點約在經常去的奶茶店門口見麵,不遠處閨蜜玲玲揚起笑臉朝葉凡揮手,葉凡小跑著朝她奔去。“葉凡,小心!”刹那間朋友的臉上滿是驚恐,“嘭!”好痛,怎麼回事?下意識的轉頭,就見地上躺著一塊沾染著鮮血的石頭,眼前漸漸模糊,身形控製不住慢慢倒了下去
“嗚嗚嗚嗚,嫂子,不要離開我,爹娘不在了,哥哥也走了,我隻有嫂子了,嫂子不要離開我啊,嗚嗚嗚嗚嗚!”他嗚咽著似喘息不過來,幾聲哽咽,稚嫩的聲音裏夾雜著驚慌與哀傷,是誰?是哪家的小孩在哭?真可憐!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濕熱,心一動,緩緩睜開似乎沉睡千年的眼睛。約莫5、6歲的小孩,紅紅的鼻頭,小鹿般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未幹的盈盈露珠,泛著血絲的烏黑烏黑的大眼睛,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眷戀,心裏一陣憐惜,不由親吻了他,對上他驚愕的雙眼,欣喜蔓延,“嫂子!”他一把抱住了我不再放開——
“哎!”葉凡歎了口氣,坐在搖晃著的木床上,整理著這兩天從小寶和村民那裏得來的關於這個身體的信息,悲憤湧上心頭。
自己現在是個寡婦,是的沒有錯,她附身的這具身體叫趙詩依,是寶山村的大漢葉崢去賣獵物時在路上撿來的,據說當時的趙詩依頭破了倒在路上,身上除了一塊玉佩外別無他物。但是看衣著就知道應該哪戶人家的小姐。醒來之後什麼都忘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嘴裏不停地重複著:“趙……趙”,有村名就猜她可能姓趙,於是村長就給她取名字趙詩依,詩依諧音失憶,葉崢家就他和一個弟弟,不方便收留趙詩依,於是就由村長代為照顧。
說來也奇怪,多方打聽也沒有聽說哪家人丟了姑娘,於是這趙詩依就在寶山村住下了。後來就像是小說話本裏的故事一樣,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趙詩依嫁給了葉崢。不幸的是,成親當天官府征兵拉葉崢去從軍去了一去幾個月都杳無音訊,前幾天從前線傳來消息說是戰死了,趙詩依沒緩過來就暈倒了,然後就病了,之後就香消玉殞了,於是葉凡來了這裏成了新婚喪夫的小寡婦。
葉崢家是典型的農戶,在村裏條件還行,有幾畝田地,家裏喂了兩頭豬,日子勉強過得去,可是除了餓不死,其他的也別想了。小寶就是葉崢的弟弟,大名葉闌靜,出自川劇《情探》“更闌靜,夜色哀,明月如水浸樓台。”據說是當時葉老爺子喜歡聽川劇,葉老爺子是個讀書人,還是個秀才,頗受鄉裏人尊敬,可惜的是沒多久就生病去世了,小寶的娘葉張氏後來改嫁嫁到臨省去了。
“嫂子!”小寶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碗,小心翼翼的走過來遞給葉凡,不,從現在開始叫趙詩依了,葉凡就是趙詩依,趙詩依就是葉凡,接過碗,“嫂子快吃麵麵,這是隔壁吳大娘送過來的,我聞了一下,可香了!快吃啊。”小寶努努嘴,示意自己快點吃。“小寶,你吃了嗎?”詩依問道。
“我不餓,這是吳大娘給嫂子補身子的,裏麵埋了個雞蛋哩!”小寶睜大眼睛,不住點頭,表示自己真的不餓,可是畢竟人小,沒有控製住不住吸了吸口水,詩依知道他肯定沒吃飯。自己今天一天,光顧著傷心和沉思,根本沒有給他做飯,他一個才5歲大的孩子,又不會做飯,要不是吳大娘的這碗雞蛋麵,自己也不會想起他餓著肚子。想到這,詩依不由輕柔的對小寶說:“寶兒,嫂子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你幫嫂子分擔點和嫂子一起吃好?”
“真的嗎?”小寶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我也能吃嗎?”“當然了,既然是補身體,寶兒正在長身體,當然要多吃點,才能長高高長壯壯!”摸了摸小寶的頭,詩依嘴角上揚,眼神柔和。
小寶咧開嘴笑了:“嫂子最好了!”“嗬嗬,原來給你吃的就是好了,你個貪吃鬼!”點點他額頭,嗬他癢癢,稍顯簡陋的農舍裏一片歡笑。瞅著他洋溢著歡喜的笑臉,他使勁地和自己扭著,前額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好了,我們趕緊把麵吃了,不然該粘成團了。”她去廚房拿了個碗挑了些麵又分了一半的雞蛋進去,遞給他,他呼呼地吃著,一臉笑意。饒是對初穿來陌生朝代陌生地方的不安的詩依也不由輕笑,小寶真的是個很貼心很可愛的孩子。
吃完飯,天色將晚,詩依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看床上薄薄的棉被,再去看了看小寶的床,也是薄薄的一床,這兩天已經步入冬天,這樣的被子根本不能禦寒,考慮了片刻,詩依決定讓小寶和自己一起睡,這樣就是兩床被子兩個人睡,也不會冷了,小寶還小也就沒什麼顧忌,等過兩天再去鎮裏買床棉絮回來。第一次和除了母親以外的人睡覺,開始還有點害羞,後來實在是嫂子那邊太溫暖,小寶不由得朝那邊挪了挪,最後靠在詩依懷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