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岫燕還是有些回不過來神。

“三清毒是先帝給的。”

王岫燕剛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常宇良。

她怎麼就一不小心的將實情說了出來呢?

“你不是說你和先帝沒有合作嗎?”

“我,妾……”

常宇良冷笑道:“你也莫要著急,朕知道你和先帝合作了。說實話若不是你一開始不承認,心思不正的話,朕多少還是應該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的。”

王岫燕這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常宇良。

“朕,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王岫燕腦海中浮現了昔日的場景。

“你是誰啊?”

那年她還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見到一個陌生的長得很是可愛的小男孩一臉的好奇。

小男孩很是軸,一句話都不說。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憫郡王府不得寵的孩子叫做常宇良。

她那個時候總叫他“良哥哥”。總是喜歡跟在這個不苟言笑的哥哥跟前,似乎想著什麼時候能盡力逗這個哥哥一笑。隻是還不等她努力多久,她的良哥哥就進宮做了太子。再隨後沒多久,她的家沒了,而她是被他提前通知送到了“叔父”家才逃過一劫,隻是到後麵她就不能再是她父母的孩子了,她有了新的身份。

而他,卻是到了她新的叔父那裏去了幾次。她也覺得有他好像一切都不那麼可怕了。

很多人都知道突然她和他是青梅竹馬,但是鮮有人知,她和他最早的相識並不是在王府。

王岫燕突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先是無聲的流淚,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

為她自己而哭,也為常宇良那句話而哭。

她太過計較了,所以才一步步走到現在。可是那件事後,她怎麼能不計較呢?自卑和惶恐有時候能將人的理智一點點的蠶食。

待到王岫燕哭的差不多的時候,常宇良方才開口:“朕也還記得,你是姓淩的。”

常宇良很能知道什麼才能戳破人心。

家破人亡的時候她已經記事,她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姓淩呢?怎麼會不記得淩府就是在先帝的手上消失的呢?

“良哥哥,我也記得。”

那一句“良哥哥”王岫燕很久很久都沒稱呼過了,從淩府被滅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稱呼過常宇良為“良哥哥”,那一段時間最開始她沉默寡言,但是等到她想說話的時候常宇良告訴她一切都變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於是“良哥哥”三個字就這樣緊緊地被埋藏在心底。

久而久之,她似乎都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稱呼。

常宇良的神色略微有一點點的變化,隻是太快,快的王岫燕根本就沒發現。

“朕以為你不記得了。”

王岫燕知道常宇良是諷刺責怪她和滅門的仇人合謀。

“嗬嗬……”

一聲怪異的笑聲之後,王岫燕很是平靜的說道:“我殺了他。大仇我早已經報了。”

常宇良被王岫燕的話嚇了好大一跳。

再看王岫燕臉上一副認真平靜的樣子,仿佛剛才的話是他的幻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