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西域妖人來犯之事說小了去,隻不過是王朝之事,自有王朝大軍解決,可說大了去便是整個中原之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一點年輕掌教從許久以前長杉城外白駝寺就已看了出來,那西域番僧隻為傳道就屠殺整個白駝寺,更是派出了不少高手,若非當日裏那白駝寺中數年來從未開口的行癡僧人一步入長生,再加上有風流中原江湖的青衫老劍神坐鎮,恐怕能不能安全回到上清觀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年輕掌教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能肩扛起天下安危的人,可王老頭兒既然將這掌教位置傳給了他,那麼就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更何況王朝之事便是中原江湖武林之事,且不管魏國王朝原本就是幾個大國統一而來,幾個大屬地之間略有不合,畢竟是中原,幾個兄弟之間的內鬥,鬥就鬥了,那也是自家兄弟的事情,如何能輪得到你外人來插手?
王朝的大軍能鎮壓西域軍隊,可這西域的武林高手軍隊卻是極難對付,先不去說那些已經踏入一品之境的西域高手,就是隨意出現一個二品至少也能殺傷上百人的軍隊,更不說傳說西域還有那已經踏入陸地神仙之境的真正天人存在。
這些人物軍隊是極難應付的,因此王朝天子才會通知上清觀,雖然王九樓仙逝讓蓮花峰上氣運消散,但畢竟這上清觀目前仍然是道教聖地,依然有號令天下群雄的資格,這一點,從年輕掌教閉關一個月仍然有天下聞名的勢力守候在蓮花峰便已能看的出來。
“大半年以前,白駝寺的事情已經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這天下誰不知道西域一直覬覦我中原地廣人稀,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天子如此緊急傳話,想必邊關此時已經起了戰事,動身時候不宜太晚,以恐中原遭禍,師弟,我看你不如就明日即刻動身好了。”
陳離撚了撚花白的胡須輕聲道,其兩旁及一下除了上清觀的弟子便是這江湖的翹楚人物。
“師兄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隻是我這情況,你也應當知曉,若是我一個人,怎麼樣都到不了都城。”
年輕掌教歎息道。
這一月來說是閉關,其實隻不過是連同上清觀其餘幾座峰的天師人物一起來瞧瞧他這受損的經脈,以及有無辦法重修內力,可瞧了一個多月,這須坨山從主峰到其他幾峰的真人每每皆搖頭歎息不止,道是那一年多以前廣陵江年輕掌教的一劍傷了根本,就如同常人,本有八分力道卻偏偏使出了十分,餘下這二分便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創傷,這創傷絕非丹藥之力可以修複,呂東庭也從最開始抱走期望到後來心越來越涼,甚至到最後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天下的確不乏有真正醫活死人白骨的高人存在,可這天下有多大,連呂東庭自己也說不清楚,又如何能一定保證找到那般人物?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作為上清觀當代掌教如何能置之度外?
且行且看,年輕掌教心中默念,王九樓說上清當興,興在東庭,可怎麼看他這半吊子的掌教都無法當此大任,若說仙風道骨倒是有那麼幾分,可又有誰願意接受堂堂道教聖地上清觀的掌教竟然是一個全無半點神仙手段的人物?
這一趟王朝都城之行,路途遙遠,途中更是要經過王朝在尚未統一前的各個國家,這魏國原屬地知上清觀乃是道教聖地,別的門派不一定知曉,換句話說就算知曉也不一定會賣你一個麵子,那皇宮之中素未謀麵的魏國天子說是召上清觀掌教進京,實則是衝著這中原江湖第一統率群雄的名頭而去,換句話說,若上清觀並非中原武林第一,恐怕年輕掌教也不會當此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