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這般的勞師動眾麼?”
“是,一方麵朕想讓長孫無忌他們再無可說,輸的服服帖帖,另一方麵,朕也想脫了你的嫌疑,畢竟朝廷上,長孫無忌他們還是在說不過是你的詭計,朕不想你沾上這樣的汙點。”
武媚點了點頭,從李治的懷裏出來,站到桌邊替李治整理起奏章,“這些臣妾自然是不怕的,皇後做出的事情,臣妾是沒有插手本分的,厭勝之術是宮裏的大忌,臣妾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更加不會拿自己的安危來兒戲,這次是遇到老夫人找來的神婆是騙子,若是真的呢?那臣妾此刻恐怕已經消香玉損了,如何還能算計皇後娘娘?”
武媚仿佛隻是在敘述意見平常的事情一般,不帶任何的情緒,也不在李治麵前流淚示弱,茲事體大,她知道事實說話比一切示弱都來得好:“更何況,皇上,臣妾就算能算計了王皇後,又怎麼能算計到柳老夫人呢?更是怎麼能控製住老夫人找來的神婆是假的?畢竟皇後娘娘是王仁祐的女兒,是柳奭的外甥女,論私情,為皇後減輕罪責也是說得過去的,皇上也不必太過於計較。”
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三司介入,我們隻要等最後的結案便是了,到底是臣妾不好,這次竟然連累到了皇上,是臣妾不該。”說到最後,武媚帶著點點的內疚,輕輕蹙眉的樣子連小福子看著都心疼,更何況李治。
“三司會審,王皇後與蕭淑妃就不能繼續在冷宮了,小福子,回頭讓人將她們送去刑部堂審吧。這件事,除了三司,不許任何人插手介入,違者斬。”李治掃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會意的去傳旨了,三司,那可都是皇上的人,不許插手,不就是要坐實王皇後與蕭淑妃的罪名麼?政治鬥爭,後宮便是犧牲品,小福子是人精,豈會不懂這個道理。
“你們幹什麼?你們這幫奴才,放開本宮!”小福子帶著太監到冷宮,直接讓太監架著王皇後與蕭淑妃就走,也沒有行禮,也沒有交代一聲。“你們這群狗奴才,要把本宮帶到哪裏去?”蕭淑妃怒吼。
小福子冷笑出聲:“哼,淑妃娘娘,帶到哪裏去您可做不了主。”說罷,冷聲喝道:“還不快點,耽誤了皇上的事,你們誰擔當得起?!快!”小福子早就不喜歡蕭淑妃和王皇後高高在上的感覺,當初還在王府額時候,王皇後更是不把自己當人看,動輒打罵,蕭淑妃更甚,得寵的時候,幾時把自己放在眼裏。這時候,他怎能讓她們兩個好過。
“小福子,本宮隻想知道,皇上是怎麼決定的?”相對於蕭淑妃的失禮,王皇後要鎮定多了,她從小就被教導成一個大家閨秀,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的波動,而且這個時候,她更是關心的是皇上是決定怎麼處置她們。
小福子冷眼看了看王皇後,冷冷的勾了勾唇,“這個奴才可就不知道了,皇後娘娘,這本宮的稱呼,趁現在好好的用一用,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了。走吧!”
除了冷宮,有人已經準備好了一輛馬車,兩人雖然犯了罪,但是到底還是皇後和淑妃,身份在,還是不適合就這麼走在外麵拋頭露麵。一路上,車輪轔轔,載著兩人朝著刑部大牢的大堂去。車裏從來都是如烏雞一般相看兩厭的兩個人,即便是聯手的時候都是那樣子的針鋒相對,此刻,在這樣的環境下,兩人竟然互相握著手,給對方足夠的勇氣。
將兩人送到了刑部大牢,小福子變回去複命了,對於刑部要怎麼審問,他是一點也不關心的,一個是皇後,一個是淑妃,根本不會有用刑一說。皇上已經是心裏有了定論,除了那幾個老東西,誰還不是順著皇上的意思,既然已經揣摩了皇上的意思,那怎麼還會有意外?不過就是走一個流程吧,他沒興趣插手,不如回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