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再不得入宮,回府聽候發落吧。”大晚上的鬧了和麼久,李治也有些累了,先把這麼打發了去吧,餘下的,明日再說吧。
武媚揚了揚眉,冷宮,隻是冷宮而已?厭勝是宮裏的大忌啊,曆朝曆代,這都是死罪啊,便是不誅滅九族,當事人卻也是難逃死罪的。而李治,竟然隻是把王皇後和蕭淑妃兩個人打入冷宮而已,沒有廢黜品級,沒有褫奪封號,更是沒有賜她們死刑。這著實是讓武媚有些意外。
武媚的表情一點不落的收在了蕭淑妃的眼裏,“哈哈哈哈哈,武媚啊武媚,你還是錯算了一步啊,哈哈哈哈……”被帶下去的蕭淑妃仍舊不停的笑,那刺耳的笑聲傳入了武媚的耳朵裏格外的具有諷刺的意味。
武媚看著蕭淑妃被帶走的背影,仿佛要盯出兩個窟窿一般的,直到消失在視線裏。武媚強忍住心頭的不滿,才沒有將憤恨不已的目光投向坐在上座的李治,她不明白,之前沒有證據,他也還沒有能力動朝廷中根深蒂固的長孫無忌的勢力,但是這一次卻不是這樣子的,人贓俱獲,更何況王仁祐的正妻也參與其中,這無疑是最好的借口來削弱長孫無忌的勢力,她不懂為什麼李治要這麼做。
“皇上,”深籲了一口氣,壓下憤怒,武媚才換上了往常那般嬌媚的聲音道:“辛苦了一晚上了,皇上,咱們也回去休息吧。”說著,低下頭,不多言語的等著李治起身回沁芳殿去。一路上,她就這麼默默的跟在李治的身後,不說話,也不對周圍所有的事情給出任何的反應。
這一路的壓抑,李治感覺到了,他知道是他對不起武媚,他辜負了武媚一步一步的算計,“媚娘,不痛快便說出來給朕聽吧,朕知道今天再一次欠了你一個交代,但是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了,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皇上不欠臣妾任何事情,也不必給臣妾任何的交代的,臣妾知道的,皇上做任何的事情都一定有皇上的原因的,臣妾不問,所以臣妾也不會怪皇上的。”武媚垂眸,並不看李治,用這種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李治習慣的皺了皺眉,他知道這是武媚生氣了,他是極害怕武媚生氣的,“哎,你要這麼說,朕也不知道能怎麼說了,朕不能這麼快的處置了她們,朕留著還有一點點用。媚娘,朕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心。”
武媚福了福身子,仍舊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臣妾理解,朝廷的大事才是大事,臣妾不會壞了皇上的大事的,隻是臣妾求皇上一件事。”說著,眼淚不爭氣的滴落了下來,“啪嗒”一聲跌落在地上,綻開,仿若是破碎的心一般。
“你說,朕答應你。”眼淚燙傷了李治的心,現在隻要能讓她不哭,什麼他都能答應。
“臣妾求皇上,大事之後,一定要讓臣妾親手替我們的女兒報仇,臣妾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臣妾身為她的母親,一定要替她報仇。”武媚緩緩地抬頭,睫毛上海掛著淚珠,一顫一顫的,柔軟了李治的心。
“好,朕答應你,這一天不會太久的,相信朕,隻要她們最後的利用價值結束了,你要對她們做什麼,朕都不會過問,好不好?”李治輕輕的將武媚擁入懷中,細心的替她吻去掛著睫毛上的淚珠,他不要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即便動人,但是也叫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