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滾滾,六道輪回,西北古墓,因緣所致,速來,速來…….”回音縹緲層層疊疊,王小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聽到這種奇異的呼喚聲了,無數次在噩夢之中驚醒令他苦不堪言,摸了摸渾身汗透的衣服,他使勁的甩了甩頭獨自一人做起來點了根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又是這個夢?又是這個地方…….”
燭火搖曳,煙絲飛舞,燭火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到王小那張有些泛白,帶著黑色斑紋的臉龐,王小是一名孤兒,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孤獨的世上隻有他一人茫然無措舉目無親的活著,他臉上的黑斑是在一場大病後遺留下的,期間好心的村長倒也出錢為它前來郎中診治過,但是卻都素手無策,最終不了了之。
由於臉部黑色斑紋太過於醜陋,村裏的孩子都不願意和他玩耍,甚至恐懼他,十五歲那年甚至有人建議村長將他攆出村子,好心的村長覺得王小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又無法杜絕眾人悠悠之口,無奈之下,在取得王小同意的前提下將他安頓在山上的山神廟裏。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個十五歲的廟祝。
山上生活很是清苦,往來祈禱,上香許願的村民稀稀拉拉,數月也弄不到幾個香火錢,王小每天除了打掃飄滿落葉的庭院外,也無其它事情可做,閑來無事便翻閱起廟裏的一些書籍,生活倒也過得悠然自得。
然而這種平靜的生活並未持續多久,在一個滿月高懸,無風之夜,王小至一聲驚叫之下猛然醒來,他做了一個似真似幻的夢,準確的說是一個噩夢。
夢境之中一道唯美的讓他不願意醒來的天籟之聲,一直在他耳畔縈繞,牽引著他走向一處神秘的區域,剛一踏進此地他便感覺肌體生寒,陰風刺骨,緊接著便是一句句雪白骨架排隊浮現在他的眼前,長牙五爪,淒厲哀嚎,聞之令人肝膽欲裂。
也就是這個怪異的噩夢,一直連續三天每晚午夜時分準時降臨,這一夜依舊是午夜時分,毫無例外的,王小再次被那道奇異的呼喚聲所驚醒,這一次夢境更加的真實了,他渾身被汗水浸透,臉色蒼白。
他起床點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幾口,仔細回憶著睡夢之中那名女子的呼喚聲,眉宇微皺,最後他將還未燃盡的香煙丟在地上,使勁踩了踩,眼神陡然淩厲起來,他顧不得換上一件幹爽的衣服,提著手電筒,便按照思緒指引向西南方向踱步而去。
王小自小生存的這個村落名叫伏龍村,時代久遠,據說在北宋時期便已經存在了,山上的山神廟建立的時間據說也有三百年曆史了,至於那座大山,王小對它的了解卻不是很多,因為從來無人敢深入深山內部,據說那裏有野獸出沒,抗日時期小鬼子企圖進入掃蕩,但是最終卻是全軍覆沒,進去的士兵沒有一個活著出來,日軍不甘心又派遣了一支隊伍,但是結局仍是一樣,進去的日軍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來過!
日軍嚇破了膽,不敢再貿然深入,向上級彙報,上頭大為震怒派遣直升飛機,連續狂轟亂炸了三天,眼看山林就快被夷為平地了,最後派人進去查看,依舊是有去無回,至此日軍惶恐了,大喊道,有鬼怪作亂!慌亂之中撤離了此地,再也不敢深入進去。
轉眼間革命勝利了,在掃除四舊時,紅衛兵們為了掃除民眾心中的封建思想,又開始了,進山掃蕩計劃,他們先是搗毀了山神廟,最後又進山,但是與日軍之前的結局一樣,隻進不出,很是詭異。
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二三十年,山上倒也平靜。山神廟也從新建造過,但是山上卻依舊無人但敢深入。睡夢之中的那道呼喚聲響不正是至那座大山的深處傳出的嗎?
“難道在大山深處有一座古墓?”王小也聽村落之人談起過,一些鬼怪為了投胎轉世,常常以鬼打牆,附體之手段,將人引誘至此,得以解脫,這連續幾日的呼喚聲,以及恐怖的白骨猙獰景象,難道真的是所謂鬼怪的陰險伎倆嗎?
“我至小父母雙亡,舉目無親,臉上又有這塊自己看了都惡心的印記,我早已經生無可戀,若真是鬼怪作祟我則趁此機會一窺究竟,若我命薄自是墮入幽冥與父母團聚,若真是機緣所致,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次轉機。”一路行走,王小的心智越發的堅定。從容不迫一路奔行。
後半夜王小已經深入山林三十裏,在這裏王小氣喘籲籲,借助手電筒的光亮,他仔細打量下了四周的景物。
這一看不要緊,簡直另王小肝膽欲裂,三十裏後的山林到處是皚皚白骨,草木雖然依舊青翠,但是眼下的景象卻是令人眼暈惡心。
“這裏的白骨或許就是幾十年前那些日軍與紅衛兵們留下的吧,乖乖,真是恐怖,我還要前行嗎?”王小一陣發呆,眼下蔓延數百米的皚皚白骨路讓他心生驚懼,正猶豫不前時,耳畔再次響起了那道天籟般的呼喚聲。
“輪回,輪回,堅定信念,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