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夢裏的景象會這般沒有章法,我就該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的,即使隻是閉目養神也好,可是我還是無可救藥的跌入到了夢境裏。
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搖著我的手臂,我倒是很想從光怪陸離的夢裏闖將出來,所以很配合地睜開了眼睛,很不意外的端木澤就坐在我的床前,他的眼裏有疑問,然後開口說:“難道是做噩夢了嗎?看你一額頭的汗!”
“嗯,是夢到了……”我剛想往下說,可是自知夢裏的事情是當不得真的,所以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大概是因為出了汗,不管睡眠的質量如何,但我感覺到身體輕鬆了好多。這麼半天都沒有看到翠綺,我緊張起來:“翠綺呢,該不會是也出了什麼狀況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然後翠綺就走了進來,她的手上還端著隱隱冒著熱汽的湯藥。
想到又要喝那種苦澀到不行的液體,所以我把頭藏在被子裏,打定了主意,任是誰來叫我,我都是要退縮到底的。
可是端木澤隻是把我的被子掀開,然後用溫和的聲音說了一句:“瀾,該吃藥了。”
我就毫沒有原則地投降了,我在心裏一萬次的鄙視著我這前後不一的行為,可是到最後都化做了對苦澀藥汁的戰鬥力。
端木澤把碗送到了我的麵前,然後臉上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說:“瀾,喝了藥,病就會好的快一些。”
雖然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語,可是從端木澤的口中說出來,仿佛意味都變了,我想如果端木澤舉著一碗摻了砒霜的毒藥微笑著對我說:“瀾,喝下吧!”
我想我也會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的,神思恍惚間,一整碗湯藥已經見底。我用手微微的擦了擦嘴角,然後就覺得嘴裏苦澀無比。
“喏,給你,吃了這個會舒服一些。”端木澤不知從哪裏拿著一個大大的棒棒糖。見到有可以壓下苦味的東西,我毫不猶豫的就搶了過來。
端木澤看著我迫不及待的舔食著棒棒糖,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說:“怎麼還像個孩子,隻是喝了碗湯藥就這個樣子。”
我給了端木澤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湯藥真的很難喝好不好,要不然你也來試試,相信你不吐出來才怪呢!
翠綺過來滿意的收走了盛藥的空碗,然後帶著無比崇拜的目光看著端木澤說:“公子,你真是有辦法。”
翠綺你不要表功這麼明顯好不好,要知道我就在你的眼前,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下下我的感受,好歹我們也算是很熟了好不好。
人家翠綺當然不會理會我微微變色的臉,而是拿著空碗笑意盈盈的走了出去。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幽歎了一聲:“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瀾,你是在說翠綺嗎?可是現在你是翠綺的主子好不好?”端木澤突然無比輕鬆的說道,然後臉上蓄滿了壞笑看著我。
我早就知道他這一招是萬能的必殺技,所以把頭側向了一邊。端木澤看到我倦意又上來了,很自然的從我手中接過已經所剩無幾的棒棒糖。
“為什麼要搶我的糖?”嘴中的甜香瞬時消失後,我怒瞪著端木澤。
“這個呢,其實吃多了也不好,意思意思一下就夠了。”說著端木澤就很沒有風度的吃起了還留著我口水的棒棒糖。
我強忍住笑說:“端木,你不覺得吃我吃剩下的東西很不衛生嗎?”
“沒關係的,隻要是瀾的東西,我都覺得是天下的極品呢!”端木澤三下兩下的把糖都放到了嘴裏,然後閉上眼享受著那種微乎其微的甜香。
我真是服了端木澤了,原來這樣都可以,吃人家的剩糖還那麼的心滿意足,如果想吃就自己再去買一棒好了。
突然我想到在現代時看到的一些韓劇,那個,這個棒棒糖上可是沾了我的口水,然後端木澤再拿去吃,這不就是間接的那個嗎?我的臉突然毫沒有征兆的紅了起來,恰好這時端木澤轉過臉,正看到我紅如朝霞的雙頰。
“瀾,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有哪裏不舒服了?”端木澤的轉變還真是快,剛剛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現在就換做滿臉的擔憂了。
“沒,沒有哪裏不舒服,隻是覺得蓋著被子實在是有點熱了。”我找著說辭,然後盡量的不和端木澤的目光相撞。
“其實我早就對客棧裏的被子不滿意了,現在瀾也這麼覺得,我們真是所見略同,明天我們自己去買幾床被子吧!”端木澤微微皺了眉,然後又用手按了按厚重的棉被。
我真的希望端木澤隻是說說而已,如果明天端木澤真的在外麵扛了幾床被子進客棧,我想那樣笑話可就鬧大了。
想到這裏,我的唇角微微上揚。“瀾,你不要動,就保持著這個表情。”端木澤突然說道。
我知道我偷笑的樣子又被這個人精給發現了,所以堵了氣似的拉了被子,把整個腦袋都藏在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