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軒的番外(二)(2 / 2)

這些我早就做好準備,也趁著新一輪的洗牌,我把Anne家族的勢力從盛鋒踢出去。我和她做了八年前同樣的事情,一樣的選擇。以前我會內疚,現在隻剩下冷漠。我明白自己真的放下背負著沉甸甸責任感的感情了。

在我拋棄感情和小亦結婚時,靈靈走了。她換上的心髒維持不到十年。而平常一直維持著健康飲食的家姐,也查出遺傳性冠心病了。一種恐懼深深纏繞住我,那時我的心動過緩。

我不是那種由於自己得病,就要把自己女人送走的傻瓜,我沒有那麼大方,也沒有那麼無私。

可當小亦下決心要離開時,我覺得鬆了一口氣。那種情況下,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挽回,也不清楚自己要幹什麼。

時間也不允許我去做什麼,我匆匆忙忙趕去了美國,找大學的老師。

我隻是心跳過緩,我沒有其他心絞痛、心功能不全或暈厥等症狀。醫生說那屬於竇性心動過緩,所幸心率不低於每分種50次,沒有其他症狀,若是平常人家無需治療,可由於我家族有遺傳性心髒病,非常有可能會引起其他心髒病。

曾經的我也不是沒有做好自己會得心髒病的準備,長久以來我都覺得自己一生沒有什麼遺憾了,不是怕死的人,有些聽天由命。

可真正得知答案,我開始害怕,也有著不甘心,是的,我害怕就那樣死去了。也是在那段時間裏,小亦不停地出現在我腦海裏,我嚐到一種叫做思念的毒。

我從夏叔的口中得知,她回到了家鄉,她找了一份老師的工作。她的身邊出現不少追求者,有些是縣城的老板,還有一位年輕的同事。我見過那個年輕人的照片,長得斯斯文文的,人品也是公認的好。

有一次出差,我去了蘇州。也不知出於什麼念頭,我讓司機把車子停在她學校的門口前,不久放學了,我見她和那位年輕人騎著電動車一起出來。也不知年輕人說了什麼,她笑了。慶幸的是我從她的眼裏沒有看到柔情。

但我還是品出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我恨不得下車跑到她的麵前,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我期盼能從她的眼裏看到喜悅。直到她和那個年輕人消失在街角,我一動不動坐著。我害怕自己真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會視而不見。

她已經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原來她不在我的身邊,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我在蘇州呆了半個月,偷偷地見了幾次。在看到她搭在年輕人的電動車後麵,我就再也沒有去。

可能Anne從老師那裏知道我的身體情況,她來找我說要照顧我,我還是拒絕了。她問我,你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女孩了吧!

我沒有否認,第一次當著另一個人直接坦白自己的感情“那怕我見到她,還會想她,如果那是你說的愛,我承認!”

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說感情,很荒唐好笑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遠以為那是一生中不可奢求的東西。

Anne問我為什麼不去找她,是的!我懦弱了,也許在所有人眼裏李小亦配不上我,唯獨我心裏明白配不上那個人是我。

我可以給她的,她不屑於要。她想要的,我也給不起。

什麼時候起,我變得不自信了,有些可笑是吧!

她打電話過來,那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明明知道她拿起電話打給我的過程中,她需要多大的勇氣,徹底放下她的驕傲。我還是提出她跟我三年的要求。

那三年中,她過得一點都不快樂。沒有人知道,每當我用冷言冷語針對她時,我的心有多疼!看著她流淚,我恨不得朝著自己的捅刀子。我該放她走的,也許我下一刻就要被檢查出更加嚴重的心髒病。

我不是那種偉大的人啊!我想她陪著我,我受不到她的身邊有別的男人,那種嫉妒讓我發瘋。我又不能接受她的愛,我給不了保證。

她恨我,這點我也明白。可我寧願她恨我,怨我,我就想貪婪地擁有她,占有她。

她生日那天,夏姨說她一大早就開開心心準備。我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辦公室,手機不停地響,專屬於她的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我打了電話給律師,修改遺囑,也律師擬寫一份股份轉讓書。我也了解她要的不是那些,可我悲哀地就剩下這些。

那晚,我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