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買的房子住下,呆了一個星期後,我就去蓮生了。
以前陳逸軒就讓我把銷售部的工作辭去,但是因為交接工作的原因,我晚了一個月。如今的我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從事這份工作,我走進辦公室,員工還是如同以往那樣向我問好。
我坐到位子上,沉思一下,還是把辭職信敲打出來,不用多久打印機發出哢嚓!的聲音,一張A4紙從裏麵吐了出來。
我把紙折疊好放進信封,大步往何總的辦公室走去。
進來時,何總正在打電話,臉色看上去不錯,一直都皺著的眉宇都鬆開了。
當我把信封放到她的麵前,她意料之中地笑了“你覺得阿妹擔任你的職位怎麼樣?”
我端正地坐正自己身子,認真地說“阿妹確實是銷售的一枝花,可她隻適合當功臣。我覺得阿文不錯,她資曆深,銷售部裏的員工都尊敬她。”
也不知何時,我也開始用論資排輩的目光來打量人了。
何總沒有打開信,而是重新把信推到我的麵前“公司打算去送一批員工去美國深造,你有興趣嗎?”
我倒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那樣的話,有些驚訝,可是等我反應過來,就點頭問“什麼時候?”
“下個月十號!”
這個時間有點急了吧!更何況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何總看著我問“你是不是覺得時間太緊?”
目前的我沒有什麼計劃,隻想離開這一座城市,至於去那裏,對於我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我搖著頭“沒有!”
這時電話響起,何總也不回避按了免提,秘書清脆的嗓音響起“何總,李總和錢律師來了!”
“你先讓他們去會議室等一下吧!我馬上過去!”
秘書的李總,我並不難猜出就是何總的前夫。過去隻要有人提起李總,何總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李總碎屍萬段,但現在的她一臉平靜。
雖然極其好奇,但是我終究不好意思開口問清楚。何總看出我的迷惑不解,她突然開口說“他那位小情人跟前男友跑了,我們打算複婚。”
聽到她的話,我頓時間覺得五雷轟頂,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瞪大眼睛望著她,嘴巴都忍不住張大。
在我不解的目光下,她輕輕地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可笑,可小亦等你到了五十多歲,你就會想明白了。”
“那你不恨嗎?你不怨恨他的背叛嗎?”
何總點頭“我恨啊!怎麼可能不恨呢!那根針就是卡在我的心口,永遠都無法消除。但我也是一位有四個女兒的母親,最小的女兒才十歲,三女兒出國留學後,就再也不回家。離婚後,我的身邊也不缺少形形色色的男人,他們都說愛我,可我時常在想他們到底是愛我呢?還是愛我的家產。”
何總點著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她睨了我一眼笑得有些無奈“小亦,也許我個人觀念老舊吧!我也怕自己老無所依啊!自己躺在冰冷的C上,而守在自己身邊的卻是陌生人。三年來,他也沒有娶那個女人,我也清楚他就是想要一個繼承人,我就當自己找個代孕吧!他提出複婚,孩子們都讚同,孩子都想要一個正常的家庭啊!”
可能我還太年輕,所以我無法理解何總那麼輕易就放棄怨恨,而選擇和李總複婚。
她的私人手機響了,我覺得自己應該回避“何總,我還有一些結尾工作沒有完成,那我先走了。”
何總點著頭,在我轉身時,何總喊住了我“小亦,謝謝你啊!你可是蓮生的大功臣。”
我客氣地回應著“那還得謝謝何總給我提供一個舞台!”
她欲言又止,我耐心地等待著她把話說出口,最後她隻是擺擺手“那你先出去吧!”
我從辦公室出來,經過會議室通過玻璃,我看到正坐在裏麵的李總,他看上去又蒼老不少。
有一個聲音在我的心裏長長地歎息著。
當天晚上,我就把出國的消息告訴了媽,毛衣線團從她的手裏掉下來,一直滾到我的腳邊。我蹲下身把線團撿起來,急忙把線重新繞回去,眼睛也不敢得再看一眼母親。
是啊!我已經兩次取消婚禮,換做任何一位母親恐怕都無法接受。我嘴巴動了動,嗓子卻啞住了,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她接過我的手裏的線團,埋頭繼續手裏的活,一邊念叨著“那我得趕緊把毛衣織好,你可以拿去那邊穿啊!”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時激烈地顫抖著!
聽到她的話,鼻尖酸了,忍不住想哭,我握住媽的手說了一聲“媽,對不起!”
她抬頭看著我,這時,我看到她的眼眶也是泛紅的,她拍著旁邊的沙發“丫頭,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