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妻子(2 / 2)

陳逸軒的手挽住我的肩膀,呼叫了我好幾聲,我慢慢地轉過腦袋,有些空洞地望著陳逸軒,我那個非保住它的念頭不再那麼強烈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那兩根棒棒糖掉在陳逸軒的大腿上,他撿起來,白淨的手不怎麼利索地拆著包裝。

他把卸除包裝的棒棒糖遞到我的嘴邊,我搖搖頭“那是小孩子的零食!”

他固執地把糖貼著我的唇瓣“含著糖,嘴巴就不那麼苦了。”

剛才控製不住情緒掉眼淚了,現在嘴裏果然是一片苦澀,張口咬住那根棒棒糖。我從他的手裏拿過另一根棒棒糖熟練地拆開包裝也放在陳逸軒的嘴邊命令著“張嘴!”

他的嘴角抽了抽,我有些好奇打趣“你家教那麼嚴,我有些懷疑你小時候有沒有吃過呢?”

他笑了接過去“我父親對我雖然嚴厲,可是他向來是講究獎罰分明的。偶爾我也可以從他的手裏拿到糖果!”

我假裝不在意地打趣“也怪不得你對佑一的教育那麼變態!”

我心裏的想法遠不如自己表麵的平靜,我也都不確定它真是是不適合來到這個世界,我強行留下,將來會不會變成它的悲劇?

我雙手緊緊地環住陳逸軒的腰,下巴埋在他的肩窩上他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我的發,從頭頂到發尾一遍又一遍,我們都不說話。

直到聽到一個稚聲“媽媽,那個叔叔正抱著姐姐呢!”

我鬆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開距離,可頭還是靠在他的肩膀上。

明天就要複檢了,我和他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沉重的吧!

以前我就知道竭盡全力地做一件事,不一定就得到好結果,可這一次我真的希望自己的乞求。我是一個無神主義者,也從來不相信上帝,可在複檢前,我無比認真地做了禱告,我希望上天能憐憫肚子裏的孩子,它能平安無恙。

陳逸軒一言不發地陪著我做了一係列煩躁的過程,我就是一個麻木的機器來回轉著,心像是被熱提起來,一直往下墜著,可怎麼都不到地,仿佛下麵是萬丈深淵。而他抿著嘴巴,黑眼眶又更加明顯了,他昨晚和我一樣失眠了。

再次坐在醫生的麵前的我,雙手死死地捏著衣服的下擺,小心翼翼地望著醫生,勉強地笑著問“醫生,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了許多,應該.....沒....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是吧!”

醫生看著單子仔仔細細地望著,推了推冷冷地向我宣布“李小姐非常抱歉,這個孩子留不住,你得馬上動手術!”

我不相信地問一遍“醫生你再好好看看,我沒有覺得自己不舒服啊!我肚子也是好好的!”

老醫生用一種憐惜地眼神望著我“實在抱歉了!”

我氣得把辦公桌的資料一掃而光,用不可置信地目光望著醫生“不可能的!這些天我明明很聽話吃你給的藥,喝補湯,怎麼可能呢?我也沒有覺得身子不對勁啊!”

醫生看著我發狂的行為,搖搖頭“李小姐,手術越早對你損害就越小!”

我乞求地看向陳逸軒“你也覺得很可疑吧!我們換一個醫生好不好?”

陳逸軒攬住我的肩膀,用一種無比冷靜的語氣問“今天可以動手術嗎?”

醫生點頭“可以!”

我覺得麵前的陳逸軒異常陌生,陌生得我覺得有些可怕,我猛地揮開陳逸軒的手,此時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離此,越遠越好。現在的我還沒有辦法去消化一切,做不到冷靜地處理自己的情緒,我從媽的身邊走過,就要往門口走去。

媽捉住我的胳膊“小亦,你別意氣用事,等你養好身子,將來還是可以再生一個!”

我低頭看一眼肚子,猶豫著,掙紮著,可大家沒有耐心等待我。

一條的毛巾覆在我臉上,濃鬱的香甜撲麵而來,其中還摻雜著淡淡的熟悉香味。我呼吸一窒,眼前一黑,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觸目所及是一片寧靜的白色,似乎是病房的樣子,本能的尋找著陳逸軒。看到陳逸軒站在窗台前,已經脫去那黑色西裝,隻穿白襯衫,西褲的人,因為是逆光的原因,我隻能看見他的背影,他轉過身來,已經是夕陽西下,橘黃色的光芒從的窗戶裏泄下來,陳逸軒隻剩下一個虛虛的輪廓,我看不見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