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陳逸軒的眼,深底的那片柔情就如同一道亮光劃破了陰霾,漸漸明亮。裏麵的深邃就是一個深潭,不再冰冷冷,有了溫度。
雖然我不算是完全了解陳逸軒,心裏也是清楚那應該是他的底線了吧!他是一個極其有原則驕傲的人。他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這算是他最後的一次挽留。
如果此時拒絕了,那我和陳逸軒就是再也沒有可能。可連我自己都懷疑還有勇氣去愛陳逸軒嗎?
陳逸軒摸著我的臉頰,理智地分析著“小亦,你確定真的了解張至哲嗎?相處和交流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可以談天說地,成為貼切的朋友。可是相處比交流困難許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毛病,難免不了會產生摩擦。你認為合適的,未必就真的適合自己。”
他說的話,我何嚐不明白。憑心而論陳逸軒是了解我,也早就習慣我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
我從毯子上坐起來,望著陳逸軒“現在我的腦子很亂,也認可你說的話。相對於張至哲,你更適合我。但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留住我,因為你愛我,還是習慣我在你的身邊,我是適合你的那個女人?”
在這段感情裏,自始至終都是自己在演繹著,我清清楚楚地說出,自己喜歡上他,愛上他,受了傷慢慢地學會藏著自己的心,讓它不再輕易動情。
一個人的獨角戲太累了。一段得不到回應的感情,我真的沒有精力再去維持,也不打算去堅持下去。那種感覺就是走在一根鋼絲線上,一旦風吹草動,就會搖擺,整日提心吊膽。
陳逸軒也坐了起來,凝視著我,嘴角露出淡淡的諷刺“每次我看到你和張至哲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把他狠狠的打一頓,然後再把你掐死。如果那是你說的愛,我承認!”
我以為他依舊會像以前那樣避開感情,用現實來說服我。可現在他真真切切地感情吐露出來。曾經的我無次數幻過這一幕,此時他真真切切地吐露出來,我有點真假分不清,那是夢,還是現實。
驚訝地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捂住嘴巴,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在我注視下,他那張潔白的臉浮著淡淡的緋紅,帶著幾分慌張地捂住我的眼警告著“不準那樣望著我。”
陳逸軒居然害羞了,我嘴巴合不攏地笑著不依不饒地打趣“你害羞了?”
他再次威脅著“不準笑!”
我控製不住的大聲笑著,為什麼不笑?熬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到了承認。突然間發現我埋怨了那麼就,隻要他一個承認,我就把所有的怨恨都拋棄在腦後,變成那個不怕疼的傻子。
“阿姨,你在笑什麼?”佑一猛地跳進毯子裏,身子跌在我的懷裏。
陳逸軒把手收了回來,我抱住佑一,拿起一顆葡萄笑著說“我剛才吃到一顆很甜的葡萄,你要不要嚐一嚐?”
佑一顯然不相信,目光落在陳逸軒的身上“爸,阿姨笑什麼?”
陳逸軒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嚴肅地嗬斥“你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
佑一白色的休閑服髒兮兮的,五顏六色,頭發上沾著泡沫。被罵後,佑一乖乖地低下頭,攪著衣服下擺,看上去可乖巧了,可是我發現他那種大眼睛來回轉著,裏麵滿是頑意。
我看著陳逸軒那副家長樣子,再一次撲哧笑了,父子倆都是裝模作樣的高手。
接下來,我們陪著佑一去看各種各樣的動物,植物園內有一個歡樂城。佑一初生牛犢不怕虎,看著過上車就想上,本來規定孩子不超過一米四不允許上去。陳逸軒直接找到了經理,簽了合同。
在上車前,我也是害怕了,雙手拉著陳逸軒,哀求著,可他死活都不願意去。
我雙手摸著下巴,猜測著“你怕高嗎?”
陳逸軒一臉嚴肅地說“怎麼可能?”
我細細地望著陳逸軒,看著他的眼底有一絲的惶然,我再次無比確定地重複一遍“你就是怕高對不對?”
陳逸軒急忙把我推進人群中,有點氣急敗壞的蹤跡“你們快點去!”
我裂開嘴巴,大聲的笑著,落下重型炸彈“落下一個肯定“你要是怕高就直接說啊!裝著你累不累?”我低著頭對佑一認真地說“我告訴你啊!你爸…..”
一聲不悅地喊聲打斷我的話,我測過頭看到陳逸軒居然站在旁邊,得理不饒人的本質開始冒出來“你不是怕高嗎?你來幹嘛?你要是嚇壞了,怎麼辦……..”
一個帶著殺氣的眼神拋過來,頓時間嘴巴就合上了。突然佑一抬起頭,人小鬼大地說“爸,我不怕高,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