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停住了,我望著他問“然後呢!”
“可開學才一個星期,她就和一個富二代走在一起了。她對我說自己再也不想過苦日子。有時候我在想若是自己沒有隱瞞家世,她會不會選擇我,可是我也會想她會不會是因為看上我的家境。”
我捂住自己的肚子淡淡的笑“她對你有過好感的,不然就不會和你相約要考上重點大學。可是女人是天生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她們想要外來的物質作為依附,她可能是以前太苦了,不想繼續下去了吧!你學習做飯也是因為她嗎?”
他真誠地點著頭“她說過想要找一個會做飯的男人!”
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刻,非常適合訴說著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側臉靜靜地凝視著我“那你呢?怎麼還在那個人的身邊?”
我望向了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個城市即使是身影依舊是繁華美麗的,我答非所問“也許我上輩子,再上輩子欠下他有太多了,亦或者我做過太多孽。”
他身子傾過來,拉近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近得我可以嗅到他身上的獨特氣息,我自覺地往後仰著頭,遠離一些。
慶幸他在適當的距離停了下來,他深深的凝視著我一字一句嚴肅的問“我看得出你不幸福,呆在他的身邊,你也不快樂,那為什麼不離開呢?”
包裏的手機焦急地響叫起來,我掏出手機,清晰的看到顯示上“陳逸軒三個字。我的心被被一根針準確無比的刺了進去,不流血卻痛徹心扉。
張至哲放低了幾分語氣“別接好嗎?”
我僵著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話,電話由於太長時間沒有人接掛了,一會手機又響了。張至哲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啪!一聲,他將手機電池從後蓋上一下子拔出。他的手指輕輕地抖動著,動作慌張而果斷。
我有點驚訝,向來也是平靜著名的張至哲也會如此。他握緊了已經無法工作的手機,抬頭看著我“小亦,你是一個應該幸福的女人。為什麼不讓自己解脫出來,為什麼不試著再去愛另一個人?”
他的話依舊那麼直白,相對第一次我的憤怒,此刻的我鎮定不少。記憶力我浮現了另一個男人的麵孔,他也說過那樣的話,如今再次回味百味摻雜,無可否認殘留著疼痛。
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著張至哲,清清楚楚地看得懂他眼裏深處的柔情和不那易察覺的憂傷。這個溫暖的男士怎麼也會又憂傷呢?
對視僅僅是數十秒的時間,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搖晃著頭,有點無可奈何地說“我沒有勇氣再去愛另一個人,也不想去愛了。”
張至哲握住我的肩膀,迫使我正麵對上他,再次目光相遇,他用那種極其溫柔,又那麼深情的眼神注視著我,斬釘截鐵地說“你沒有勇氣沒關係,你隻要給我機會,我來努力。你就站在原地,我朝著你前進可以嗎?”
這麼動聽的情話,又怎麼可能會不心動呢!我已經不年輕了,那裏還有精力去重新認識一個男人,再去了解他。那個女人有不渴望自己是被寵愛的呢?
我沉默著,張至哲一直安靜地等待著。車子裏放著陳奕迅的十年,悲傷旋律慢慢地流蕩,車燈揮過,照在我們的麵孔上。
不知是可能歌曲太憂傷了,還是張至哲的話觸動內心的柔軟,我的眼睛和鼻尖慢慢地熱了。
我回過頭,對上張至哲那雙充滿期待,也暗含著淺淺的沉鬱的眼。其實我很喜歡他笑,他的笑時那麼的溫暖,而我也太需要溫暖,也想要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港灣,有一些東西真的應該放下了。
我聲帶沙啞地說“你等我五個月好嗎?”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僅僅是有力的頷首,應了一個字“好!”
可能是太激動了他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力度很大很大,仿佛要我嵌進他的身體裏,成為他必不可脫離的一部分。
我不去阻止帶著溫熱的懷抱,偎在他的懷裏,真切的感知他的激動和歡喜。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麼高興,為何如此喜悅。事實上,我一定也不好。
這晚,我沒有回別墅。我們坐在車子裏一晚,用一種虔誠的心態看著天空一點點地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