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什麼禮儀了,朝著電話裏的陳逸軒就是破口大罵。他的脾氣也是極好,耐心地等我把髒話說完,才慢悠悠的提醒“我給你五分鍾下來。”
於是我又拎著包走出辦公室,助理又興奮地跳起來問“李姐,你要出去了嗎?”
所有人都把期盼的目光看向了我,好似平時我多麼虧待他們似的。我麵不改色地回“不是!”
我剛走出辦公室大門,就聽到裏麵歡喜的叫喊聲。我咬牙切齒地下了樓,氣勢洶洶地往車子走去。
車窗落下陳逸軒看了一下手表,讚許地說“還不錯嘛!隻用了四分鍾!我下次就給你四分鍾吧!”
還有下次?我翻了一個白眼盯著陳逸軒口氣不怎麼好“你要幹嘛!”
他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吃飯!”
我和陳逸軒都是少言的人,即使是享用浪漫的燭光晚餐,我們都你吃你的,我喝我的,不幹涉,不打擾。
相比於其他情侶,我們是非常奇怪的一對,連服務員都用一種忐忑不安的目光望著我們,擔心我們下一刻就要砸桌,大鬧一場。
本以為吃了晚餐就可以了,車子卻在半道停了下來,透過窗子看向外麵,有點質疑地看向陳逸軒。他倒是落落大方地下了車,看著他那個架勢,我也不得不下來了。
我看了一下手機,現在已經是十點鍾,我抬頭看了一眼上麵寫著三個字電影院的建築,實在搞不清楚他要幹什麼。
我和陳逸軒,兩個人都是西裝革履,又怎麼會不吸引走人的關注。陳逸軒的臉皮足夠厚,還是那淡淡的神情。
我望著陳逸軒不相信地問“你不會是想看電影吧!”
陳大少爺忙得要死,怎麼會有時間看電影,還有家裏就有電影室,以他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和跟著一大幫人擠電影院。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票,一本正經地說“這兩張電影票是製片人送的,現在還早,我們先進去看一看!”
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聽覺錯誤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陳逸軒,他別開我的眼,有點不自然地問“你要不要喝一些什麼,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吃爆米花。”
說著,他還真朝著買小吃的店走去,裝的很老練的樣子。我立在原地望著陳逸軒,心裏嘀咕著他腦子是不是燒了?要不就被人附身了。
我和陳逸軒擠在一大幫年輕人之中還是很紮眼的。我們剛坐下,隔壁的那對情侶就開始打量著我們。陳逸軒比我鎮定多了,他一入座就定定地坐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屏幕,上麵還沒有放片子,不停地重複著廣告。
我也許久沒有坐在電影院,抱著爆米花可樂看電影,總覺得那些是孩子該幹的事情,也覺得有點不自然,就埋頭吃爆米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旁邊一個像是初中的女聲探過頭好奇的問陳逸軒“歐巴,你也帶女朋友來看電影啊!”
我也不等陳逸軒回話,就凶巴巴地瞪著小姑娘,小姑娘立馬把身子縮回去了。
電影終於開始了,一步搞笑的愛情片,可能是小市民的毛病根深蒂固,刻意維持的女強人高冷的形象,在電影一開始就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我和很多年輕人一樣大笑地樂笑著。
陳逸軒皺著眉坐著,臉上的表情勉強的維持著平靜,但也極其明顯地看出他不是很喜歡。
我把手裏的爆米花放在陳逸軒的麵前笑著說“你要不要吃?”
陳逸軒搖頭,現在他對於吃東西變得更加挑剔了,油炸的,辛辣的鬥一律不碰,飲食都是專門的營養套餐,那養生的習慣就像是年邁的老頭子那般嚴苛。
我也不理會他了,專心看著自己的電影,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把陳逸軒主動忽視的本領了。
我都懷疑陳逸軒會不會中途退場,慶幸他頗給麵子,陪著物品看到了電影的結束。走出電影院,他嫌棄地說“這種電影就是浪費時間。夏清居然還說這部電影不錯!”
夏清是夏叔的女兒,夏叔也是來了,兩年前查出血壓高,血糖也好久退休了,他女兒接受了他的工作。
可能是看完了電影,心裏不錯,我搭理著“大俗大雅,你居然來了,就不要擺大架子了,看電影本來就是打花時間。生活本來就夠辛酸了,娛樂娛樂自己就當作是犒勞吧!”
我心裏也是納悶今天他怎麼跑來電影院,可是我還是沒有問,不想知道答案,也怕他給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