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事情,我已經有經驗了,耐心地等待著電話的第二次響,這不電話響了,我盯了幾眼才接過。
電話那邊是一個沉啞的嗓音很好聽,就似大提琴拉出的悅耳嗓音。
聽到我回了不是本人,對方的語氣極其囂張地質問著“那你誰啊?”
他說話帶著嚴重的京調,我覺得對方一定是位二世祖。見麵後,我發現自己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
麵前的男人連發絲都顯露著他的囂張跋扈,那雙眼睛好似獵豹,好似下一刻就要把獵物撕裂,一點渣都不剩塞進肚子裏。相對於見著男人,我更對旁邊的女人驚訝。我倒是沒有想到還會遇到陸小溫,她的臉上幹幹淨淨的,紮著馬尾,一身幹爽的運動衣裙。
她見著我示意性的點點頭,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上去很疲憊。陳逸軒好似壓根就沒有認識陸小溫,連點頭都不用了。
男人揚了下巴,輕視地看著我“你找上這種貨色?”
他不似陳逸軒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一張溫和的麵孔裏,二世祖仿佛不屑於別人看清他的情緒,這種人骨子裏都帶著嗜血的殘暴。
他的話讓我又氣又惱,但也不能說什麼,陳逸軒攬住了我的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認真地道“你應該叫嫂子了!”
男人的眼睛瞪大,從上到下掃了我一遍,又從下掃到上,然後不確定地問“上麵的功夫很厲害嗎?”
陳逸軒掃了一眼陸小溫也反問“她呢?”
男人捉了捉頭上的發凶巴巴的罵著“媽的,連叫C都不會!”
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很想笑,又不好意思地笑,隻能憋著,倒是陸小溫一臉平靜,好似這種情況早就習慣了。
這個地方是屬於葡萄園的風景旅遊區,二世祖站在看不到底的葡萄院,臉色極其不悅,狠狠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陸小溫“你不是農村丫頭嗎?還不快去幹活?”
說完他也挽起袖子一邊罵“老子就是腦子抽了,才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玩個屁啊!”
陳逸軒笑了,他揉著我的發安慰著“他就是那個樣子,他是老來得子,家裏的人都捧在手心,少爺毛病又犯了。”
陳逸軒可能是蚊子也是喜歡陳逸軒,不一會兒,他的脖子和臉上都被叮上幾個紅痕。
我打趣著“我想這些蚊子一定是母的。”
陳逸軒一隻手搭在樁子上,然後低聲靠近著我譏笑著問“你不會連蚊子都要吃醋吧!”
現在的陳逸軒倒會時不時說上幾句玩笑話了,我朝著他的露出的胳膊就是一巴掌,一隻蚊子黏在我的手上,還殘留著鮮紅的鮮血,我臭著一張臉“隻要是母的,隻要靠近你,我就弄死她。”
陳逸軒揉著我的發,眼底裏盛著滿滿的笑意。我拉低了他的頭把一隻葡萄塞進他的嘴巴裏,一邊笑一邊說“你怕了吧!”
他隻回應了一句“很甜!”
一語雙關,也不知他指的是什麼。
許久我多不見陸小溫,也聽不到二世祖的罵聲。我和陳逸軒從葡萄地裏的一頭走到另一頭,依舊沒有見著,我正想大聲喊人,耳邊聽到男人粗喘聲和女人克製的聲音,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紅著臉看向了陳逸軒,他無奈地搖著頭說了一聲“年輕氣盛啊!”
看著他那副老僧入定的樣子,我撲哧一聲笑了,也不知昨晚是誰折騰了到大半夜。陳逸軒當然也明白我笑什麼,他一臉正經地拉著我一點一點遠離案發現場。
一個小時候,二世祖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後麵的陸小溫慢吞吞的跟在後麵,臉色極其淡漠。
陳逸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歎道“你啊!身上那股狠勁什麼時候改一改?”
二世祖劍眉一挑“哥,我告訴丫的就是欠收拾,久了就乖了。”說完他冷冷地掃向陸小溫哼了一聲。
大家靜靜地吃著葡萄,二世祖似乎覺得氣氛太融洽了,冷不丁地冒了一聲“上次我從小叔口中得知Anne姐入關了。”
他漫不經心的話一落,激起了千濤駭浪。她回來了,我嘴裏的那顆葡萄可能太生了,我滿嘴都是苦澀。
陳逸軒拿著剪刀的手凝了一下,然後靜靜的應了一聲“是嗎?”
他的語氣太平靜了,平靜得我覺得詭異。二世祖睨了我一眼,眼底帶著戲謔,那種看好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