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妹子突擊掃黃,好那啥有木有?
但,這是我的工作。
我,一直覺得我的工作很有愛,不耀眼,不高薪,卻能懲奸除惡,救人危難。
唯一的一點就是時常會難為情。
大家都知道,掃黃地點一般都是在酒店賓館的床上,往往衝進去麵對的都是脫了衣服的男男女女,我又是個妹子,所以遇到了不少尷尬難堪的事情。
隻是最近,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將我的生活徹底攪亂了套。
那天,晚上十一點我剛剛躺下就接到線報,說月牙灣酒店404房間有人迷奸幼女,速去支援。
敢在北區的地盤上公然誘奸少女,很有膽嗎?
當我趕到404房間的時候,404的房門緊閉,燈火通明的走廊上一片寂靜。
我擔心房間裏的女孩子就顧不上等組裏的其他人員,當即右手持槍,左手舉著電棍,衝著房門大喊:“警察掃黃,房間內的人雙手舉到頭頂滾出來,快!”
沒有人回應,但是,門卻自動打開了。
“裏麵的人,舉起...”我剛一張口,接下來的話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就像是有人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說不出話來。
房間裏一片慘白,白色的囍字,白色的對聯,還有一對白色的大蠟燭。
以及……一對沒穿衣服的充氣娃娃,一男,一女。
這分明是給鬼辦喜事!
重點是女娃娃的額頭上用紅筆,不,應該是朱砂寫了三個字“喬宛宛”。
而我就叫喬宛宛。
一隻手突然從背後輕輕戳了我手臂一下,我猛然回頭,卻看見一片雪白的牆壁。
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全都豎了起來,我腿肚子開始打顫。
“咳.咳..咳...”
這是人的咳嗽,我目光猛的一低,看清身後的人,又是一跳。
一個袖珍老頭。
不到一米的個子,剛剛到我腰間,穿著灰色長袍,看起來都有七十歲的樣子,幹癟的鼻梁上耷拉著一副黑色的眼鏡,臉色蒼白。
見我看他,嘴唇上下哆嗦了半天,才歎了一口氣,轉身,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念叨,“冤孽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罷罷罷...”
這太匪夷所思了,忽的想起女性充氣娃娃頭上寫的字,鬼使神差的就想看男充氣娃娃頭上寫了什麼?
可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床上的男女充氣娃娃頭頂上哪裏有什麼字,根本就像是那上麵不曾有過字跡一般。
可,我知道我沒有看錯,那上麵之前是有字的。
心裏慌亂極了,明明是來阻止混蛋禍害幼女的,怎麼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似乎跟我還有關係。
我衝出去的時候,四下寂靜,那個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在走廊的地上撿到了一張名片。
名片很簡單,一麵是剛剛那個小老頭,身穿黃色道袍,手拿桃木劍的照片;一麵除了一排電話號碼,就隻有一排大字“鄙人王道長承接各種冥婚祭祀”。
一個人站在走廊裏。
正猶豫著要不要照著名片打去電話的時候,整個樓層的電燈一下子全部熄滅。
身後猛的刮起一股陰風,涼颼颼的。
而剛剛還關著的404房門竟就好像自己會動一樣,發著吱吱的聲音正在我眼前一點一點的打開。
我本能的想要跑,卻發現我根本動不了,那股陰風隨著404房門越開越大也越發的陰寒,撩撥著我耳際的碎發上下翻飛。
門終於全開,陰風方向一改,就好像有人站在我身邊。
那是一雙冰寒刺骨的手,正一點點的將我往404的房間推。
我,第一次覺得驚恐,根本阻止不了身體的挪動。
偏偏此刻,我瞧見404房門口,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404房間竟然還有人?
我剛冒出這個想法就立刻掐滅了,房間那麼小怎麼可能有人又不被我發現?隨之想到的情況,讓我恨不得打暈自己,平時也沒見自己腦袋這麼好使啊,這會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已經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如牽線木偶一樣剛逼近門邊,那黑影猛地伸出手一把將我拽了進去。
那冰涼的手緊緊箍在我的手腕上,像冷庫裏剛取出的雞爪子,冰寒的令人發抖。
一瞬間,我覺得我幾乎要凍死了。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徹底禁錮了求救的最後希望。
今晚,我,隻怕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