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我能信?柴策!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不妨直說了吧,我不是那個見到漂亮男人就走不開步的老傻子,咱們沒必要來那一套!”
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柴策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根本就不想和馮芮寧說話,緊閉著雙眼弱弱地陷在嶽傲天的懷裏。
“我隻想看看你是用什麼手法搞死周習初的……”在嶽傲天想要趕人出去之前,柴策終於開口:“其實你幫著周習初做了不少的事吧?”
柴策的聲音很疲憊,不像是長時間的昏睡下導致的勞累,更像是回憶到了某些往事時的心累。
馮芮寧麵上一僵,但是又覺得對方應該說的不是自己怕的事,於是依舊用那種不屑的態度回道:“嗬?幫他?他那麼自信,用得著我什麼?”
“當然是用你催眠啊!”柴策帶著笑,聲音中聽不出起伏:“高老師為什麼會在警察局門口意外車禍?嶽董事長怎麼可能把那些視頻放在家裏?死而複生的駱駱是怎麼下的狠心反告銘哥?馮大夫……你敢說這裏就沒有一條是托了你的功勞?”
不僅是馮芮寧,就連嶽傲天聽到這裏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難以解釋的往事此時一一浮現。每件事故裏麵都沒有周習初的出現,更別提就算聯係到一個醫生能讓人猜想到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故作冷靜的聲音已經出賣了馮芮寧的緊張心情,他還是想不明白,柴策怎麼能從一樁樁並沒有他參與的案件裏麵想到他。
柴策好笑地看了一眼身邊同樣驚訝的嶽傲天,原來隻有自己一人知道這裏麵的貓膩嗎?“我隻是猜測啊!一個個都是在S城裏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江湖,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翻不了身,沒有一點常人想不到的手段,怎麼能辦得到呢?”
馮芮寧想起了那次自己對周習初催眠的時候柴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誰能想到那個膽小怕事的男孩子竟然在那時候就想到了這一層關係。
想到這一層的馮芮寧反倒沒了疑慮,坦蕩蕩地靠著牆壁,“所以呢?想把我告上法庭?替那些死的冤枉的孤魂野鬼討個公道?來啊!反正我是早晚要進地獄的人,替周習初做些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這一天了,現在是要找律師還是報公安?”
柴策擺弄著嶽傲天攥緊他的右手,暗暗問道:“我不是聖人,也不想當上帝判斷是非,就是像我說的那樣,好奇而已。”
馮芮寧質疑地反問:“好奇?”
“嗯……”
嶽傲天也是質疑地捏了捏柴策的手,無聲地問:“你想放他走?”
“要不然呢?”柴策伸了一個懶腰,指了指床頭那杯隻喝了一口的水。
嶽傲天會意地遞了過去,柴策接過水咕嚕咕嚕地咽下去,然後就是掛在嶽傲天的身上要去餐廳吃飯,完全視馮芮寧於不見。
樓下響起了乒乒乓乓的刀叉聲音,馮芮寧孤身一人站在陌生的臥室裏麵,外麵是淒冷的風聲瑟瑟吹著窗框的聲音,樓下是兩個人甜蜜的交談聲。
馮芮寧不明白柴策叫他來擺這一出的目的何在,或許是想要證實自己的催眠技術到底到怎麼樣的一種程度,或許是想要麵對麵地屈辱他,更或者是催眠之前沒有想到這麼些,直到清醒的時候才想清這裏麵的一切,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
馮芮寧跟在周習初身邊多年,原以為兩人怎麼也能培養出來日久生情,要不是柴策的突然出現,功成名就的周習初應該是和他一起回去m國的,他也不會動了殺意。
但是怪不得別人,或許……或許柴策的目的很簡單,馮芮寧想要殺他,那就讓他殺一次試試,死不死的了就要另作打算了。
想到這裏,自己掙紮了將近四十年的歲月經曆竟然遠遠不及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
馮芮寧在來之前就已經研究出來一種能夠催眠自己的手段,他是想要直接了斷自己的性命的,現在應該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柴策和嶽傲天還沒有吃完特地準備的烏雞瘦肉粥的時候就隻聽到外麵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不消一會就傳來了一聲聲女人的尖叫聲,十分鍾後自家門口響起了警察的敲門聲……
馮芮寧的葬禮沒辦法隆重舉辦,因為柴策“意外”錄下了在臥室裏麵他剛從催眠中醒過來的時候三個人的對話,盡管這些偷錄的東西不能作為證據呈上法庭,但是知情人對最後的結局都已經是心知肚明,也不用再費力解釋什麼。
一切身後事處理好之後,關於周習初的事情就算是翻過了一頁,嶽傲天和柴策都回避了這裏麵殘留下來的問題,柴策的嗜睡最終是在時間的催眠下恢複的,當初所說的什麼催眠法不過是為了讓馮芮寧的行動更具有說服力,既然割斷了這一條線,治病的事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麻煩。
柴策身體恢複之後兩個人開始了事前商量好的旅遊,目的地卻是定在了m國,理由很明顯,在那裏出現的柴卻到底是什麼來頭還要從那邊入手,於是孤身一人的童赫利依舊還要負責監視的任務。
兩人最終行動的時候已經到了夏季,m國明媚的陽光和假日沙灘是身為商務旅遊的海灘城市最大的賣點。
柴策鼻子上掛著一副墨鏡癱在飛機特等艙毫無形象地睡著,柴策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狀態,嶽傲天也不擔心此次睡了這麼久是因為身體狀況,多半是暈機了。
空姐端著特等艙的餐食走到兩人的座位前,沒等開口詢問就被嶽傲天皺眉攔下了,用手指點了幾個柴策平日裏喜歡的小吃就趕走了空姐,上機之前柴策在家裏吃了很多東西,他是不可能再讓他吃一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