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就你們三個,一個已經死了,一個是我的人,看看這場景,不像是自殺……”
嶽傲天絲毫不帶感情地指了指周習初受傷的位置,已經將要凝結的脖頸處已經開始滲透著紫色的手指痕跡了,此時隻要能讓法醫承認這是他殺,馮芮寧可是有口難言。但是嶽傲天真的會這麼做麼?
馮芮寧找到一處幹淨的椅子坐了下來,逐條分析自己的死究竟要找個什麼合理的理由才合適:“我死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就算我再喜歡他,他這幾年做的事我也是插不上手,你要是真的容不下我還不如找一個更安心的理由——比如說,對你的戀人痛下殺手一類的?”
他的語氣很平淡,說著說著還輕聲笑了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將要償命的人該有的態度。
“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沒有理由這麼對你。”嶽傲天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今天的事就算我們互相都達到了初衷,隻要你能發誓沒有參與過這幾年他的惡行,並且以後也不會參與進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發誓?”馮芮寧好笑地念著這個詞,最後竟然笑著說道:“你還真是……我連最重要的人都殺了!還能拿什麼起誓?真是好笑!”
他的確是笑了,甚至連眼角都被逼出了眼淚。
“那就不是我關心的事了,警察來之前,你自己選。”嶽傲天摟住柴策起伏不定的肩膀,往自己身邊帶了一點,然後並排走出房門。
汽車啟動的同時,柴策隱約聽見了警笛鳴響的聲音,當黑色的車身從停車場駛向室外,十多輛尖銳鳴笛的警車齊齊停在了那棟平時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尋常公寓樓外麵。
“你本來就不是打算讓我去偷東西。”車子在擁擠的街道緩慢地行駛,柴策坐在副駕駛上心不在焉,身前和身後都是長長的保鏢車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以後準備算計我的時候可以給我個提示,何必連我都藏得這麼嚴實?還是你嶽傲天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我?”
“我沒有”蒼白的解釋就像是馮芮寧在周習初的屍體前的申訴一樣,他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那幾分鍾臥室裏麵發生的真實情況,至少能肯定的是馮芮寧的話半真半假,但是哪怕一個掩飾再好的慣犯在嶽傲天麵前也是被耍的團團轉。
“你是怎麼和馮芮寧打算的?一開始沒想到周習初會死吧》看你當時的反應……應該是真被嚇得不輕,他死了,你是什麼感受?被自己的學生設計死,想必你老師會覺得自豪的很?”
嶽傲天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努力地隱藏自己已經抑製不住的情緒。“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嶽傲天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柴策聽來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繼續調侃:“我發現你特別鍾情於讓相愛的人相愛相殺啊!是不是最後一步將軍:我就是你手下的‘將’?”
“你說我不願意相信你,那你何嚐又肯相信我一次?”嶽傲天發紅的眼睛對上反光鏡,正好從鏡麵中看到了嶽傲天無力地靠著後背,雙目凝視車窗外千篇一律的風光。“我沒打算過……至少不是把你陷入危境中。”嶽傲天心中一陣刺痛,柴策每當露出這種表情那一定是被傷的很重,可見受傷的不止自己一個,他如此想。
片刻的寂靜,兩個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生怕誰會先說出一句讓雙方戰火升級的話,最終柴策先開了口,淡淡地說:“休戰吧”
這也是嶽傲天一直在等待開口說出的話,立即點頭:“好”
“我查到一件很奇怪的事。”片刻的冷靜之後,嶽傲天把身邊放著的一份複印件遞到柴策手上:“這個東西你看看。”
柴策很乏很困,很想休息,但是複印件上麵的一個名字卻吸引住他的全部視線——韓昭?
這個名字難道不應該是附屬於程昱東的麼?怎麼會?想著覺得很意外,於是還是忍者睡意瞪大雙眼看起來那張紙。
韓昭的身份一直以來沒有被他們注意觀察過,如今這麼一看,柴策確實驚嚇住不少韓昭的父親是上一任縣長韓任誌,現在正在進行的市長競選裏麵就有韓任誌一個。
柴策想到了程昱東鬼使神差地進了稅務局的那件事,難道,也和這個有關?柴策不解地朝嶽傲天望過去,得到的是對方一個肯定的表情。
看來,他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