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遠處一陣掌聲響起。
張頌一驚,回頭發現卻是黑衣老大王若虛。
王若虛麵無表情的拍著手掌,“張頌,你‘龍鱗功’的火候不錯,看來平日沒少修行。”
張頌雙眼一縮,內心陡然一沉。
這‘龍鱗功’乃是上乘功法,他修習之後,內力增長迅速,且對肉身硬功有極大的提升,實力著實增強了不少。
這也是他敢於掀桌翻臉的底氣之一。
但沒想到他暗自修習,平日從不外露,留著作為殺手鐧的‘龍鱗功’,竟被王若虛給看出來。
那對方的武功豈非比他原先估計的更高……
“……”
張頌雙眼轉動,心中飛快的計算。
“本打算,先殺王檀,再取道法。至於怎麼向王若虛交代……
原想能糊弄就糊弄,糊弄不過去做了就是,連王檀的那雜碎的屍體也沒有收拾,可現在……”
張頌一邊琢磨一邊偷瞄向王若虛,看到的是一雙冰冷的視線。
他渾身一個機靈,猛然俯身抱拳,恭敬地回道,“老大,賊人已然被我所殺,我……”
“東西。”
王若虛伸出手,張頌沒說完的話直接卡在嘴裏,心中更沉。
“回老大,沒發現。”張頌硬著頭皮回道。
“東西拿來。”
王若虛聲音冰冷。
“老大,我真的沒找到!”張頌頭皮發麻,暗罵自己方才不應該殺了楊敘,搞得現在如此被動。
王若虛收回了手,雙眼定定看向張頌,然後抬手向上一指。
張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如墜冰窟。
一隻小巧的紙鳥正呼扇著翅膀停在半空。
“引路鳥!”張頌艱難的吐出三個字。
‘引路鳥’,乃是用符紙折成,可作探路、尋蹤等道用途,為道錄司所有。
“你一直在監視我?”張頌臉色極度難看,不曾想這王若虛竟也在道錄司有門路,他平日裏對道錄司的厭惡都是裝出來的?
真真可惡!
“最後一次。”
“把東西交出來!”
王若虛抬手撫上了刀柄,雙眼牢牢地盯住了張頌。
他要動手了。
張頌額頭冒汗,心髒狂跳。
不行,這樣下去,會死。
張頌心一橫,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頭笑道,“哈哈,這點兒心思還是瞞不過老大,屬下這就將道法獻上。”說著,張頌從懷中掏出一卷道書,恭敬地低向王若虛,右手已然悄悄扣住了‘鷹擊弩’。
王若虛不疑有他,抬手抓向道書。
受死!
張頌嘴角一挑,左手猛然將道書扔向天上,右手抬起,‘鷹擊弩’銀光大作,他手指一動,就要扣下機簧。
張頌計劃的很好,將書卷拋起,引動王若虛的注意力,同時使用‘鷹擊弩’偷襲,以‘鷹擊弩’與‘掠鷹箭’的威力,王若虛非死即傷。隻是他以後得背井離鄉,另謀出路了。
沒等張頌想太多。
一道雪亮的刀光閃過。
“呲!”
一聲脆響。
張頌隻覺眼前一黑,隻聽到王若虛說了一句。
“你的‘龍鱗功’白練了。”
張頌欲說些什麼,卻逐漸意識消散。
王若虛手持長刀,麵無表情地甩落其上的鮮血。
收刀入鞘,王若虛將張頌和楊敘的屍身翻過,細細地搜尋了一遍。
“果真沒有。”
王若虛蹲在兩人屍體前,沉思著。
沙沙……
王若虛雙耳抖動,刹那間擎刀在手,轉身沉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哦,哦……大爺木要動手,俺這就出來咧。”
眼前草叢抖動,從裏麵鑽出個漢子。
這漢子批頭散發,衣衫破舊,滿身塵土,身上背著個樹枝做的小筐,此時見到王若手持利刃,嚇得連滾帶爬。
王若虛雙眼掃過,問道,“你是何人,莫非與這二賊是一夥?”
“不不不,俺不淫實(認識)咧!”漢子一看旁邊兩人的屍體,嚇得兩腿發抖,跌坐在地,說話都發出了顫音。
“介位或罕(好漢),俺可木有錢錢啊,求求你木要啥俺,俺奏是個采藥嘀……”這漢子著實被嚇得不輕,趴在地上直發抖。
這廝口音怎如此古怪?
王若虛聽得費力,揮手讓漢子收聲,盯著他直看。
漢子被他看的渾身發毛,想開口說話,但又畏懼他手中的長刀。
半晌。
王若虛皺起眉頭。
“怎還不出來?難道是我估計錯誤?”
王若虛又看向漢子,那漢子看見他銳利的目光,渾身就是一抖,像鵪鶉一樣埋下頭去。
“小賊的同夥會是此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