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深愛都是秘密 (葉堔 番外十二)(1 / 3)

她抬起頭,看著他那麼小心翼翼地道著歉。

他突然想起方毅的一句話,原來真的是沒有誰欠誰的,愛情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知道顧盛言是她的死穴,他拿捏在手上,所以開始肆無忌憚地開始無理取鬧。

可是她那麼聰明,一句話,就足夠讓他喜歡怒放了。

或者說,他從來都是那麼地容易滿足,顧穎但凡對他還一點兒,他都能夠開心很久,很久。

她說,這麼多年,我唯一有過的男人就是你。

不得不說,這句話,真的比她的吻更能夠取悅他。

他知道她在害怕,可是他想要她,很想要,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這些都是真的,她真的躺在自己的懷裏麵。

他讓她帶他去葉雪華的墓地,那麼多年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和自己天人兩隔了。

顧盛言也算是有良心,葉雪華就葬在顧穎親媽的隔壁,隻是覺得諷刺。

兩父女的性格還真是像,無情起來比誰都無情。

站在那裏,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葉雪華笑靨如花,永遠地停留在了她最燦爛的那一年。

記憶有些久遠了,畢竟是男孩子,好像自從初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和葉雪華好好地單獨相處過了。

顧穎站在他的身側,臉色蒼白失色,整個人都在發顫。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害怕,或者是愧疚。

烈日在頭頂那麼地猛烈,他側頭看了她一眼,無關要緊地開口:“我們結婚吧。”

很卑鄙,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可是他不知道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將顧穎綁在自己的身邊。

利用她的自責和愧疚,利用顧盛言,他做了那麼多,也無非就是放不了手。

將顧盛言送到美國第二天,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做不到顧穎那麼地狠絕。

他終究是不能將自己和她推到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七年有多長,他不知道。看起來很長,但是又好像很短,可是那麼長了,他還是愛顧穎。但是又那麼短,以前的事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很自私,但是人都是自私的。

他沒有顧穎那麼偏執,他知道怎麼叫做活在當下,所以他就活在當下了。

葉雪華的死顧穎逃不開責任,她是簡介導致葉雪華死的,他也恨顧穎,可是糾結過、難受過,才發現,愛總是比恨多一點。

她問他為什麼。

他問她愛他嗎?

顧穎猶豫那麼久,他知道的,但凡她猶豫的事情,最後的結果都是否定的。

不愛,因為她不愛他,所以隻能用盡一切辦法綁在自己的身邊,抵死相伴。

在顧穎麵前他已經丟得太多了,那麼拙劣的借口,隻是為了掩蓋自己不爭的事實。

隻是沒有想到,顧穎寧願相信他是為了報複而和她結婚,也不願因相信,他終歸是愛她的。

派去的律師回來得很快,意料之中的結果,卻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她那麼地清楚,隻是因為她知道,這段婚姻於她顧穎而言,不過是一次交易。

什麼都沒有要,一點的股份都不曾提出來,他看著那協議上娟秀的字體,第一次想要掐死顧穎,然後再掐死自己。

她總是有這樣的能耐,將他逼到奔潰的邊緣,而她隻是風淡雲輕地站在那裏。那個在所有人看來自製理性的葉堔,在顧穎麵前,永遠都是那麼地不堪一擊。

結婚的那一天他特意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排隊,他隻是不甘心,憑什麼自己愛了那麼多年,她還是那樣的無動於衷。

可是他再怎麼不甘心,也還是抵不過自己愛她。

在辦公室裏麵煎熬地過了一個多小時,助手和秘書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連話都不敢說,他最後還是拿上車鑰匙提前去了民政局的。

他明明是想要給她難堪的,明明是想要讓她難過的,可是看到那些人在為難她,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忍不住要牽起她的手,忍不住告訴別人,他還是愛她的。

簽字的時候她在猶豫,拿著筆的手都在顫抖,工作人員看著她甚至有些不耐煩。

他知道婚姻對顧穎而來是什麼,所以才會將她逼到這裏,這樣,她就永遠都逃不開了。

就算是一輩子都不痛快,顧穎也隻能在他身邊了。

陽光照在她側臉上,挺翹的小鼻尖有些許的光亮,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

她沒有動,他隻想就這樣到永恒。

他想過很多種方法要顧穎生不如死,可是卻發現,無論哪一種,他都不忍心下手,因為在顧穎生不如死前,他大概會先死掉。

所以,當門口站著那麼多的記者,那一個個尖銳的話題傳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顧穎。

那時候,他才知道,無論怎麼樣,顧穎始終是他心頭的幾兩肉,忍不得去傷,更容不得別人去碰。

她站在那裏,表情迷茫而慌亂,那是他從未看到過的,陽光那麼猛烈,她那黑色的瞳孔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分的情緒。

他隻覺得心口很痛,看著她第一次那麼脆弱地向他伸出手求助,他幾乎是沒有來得及思考,就已經伸手將她護在懷裏麵了。

那是他的阿穎,他自己都舍不得傷害的阿穎,怎麼能讓別人傷害半分。

回到別墅後她整個人都還是渾渾噩噩的,他突然想起那一份調查,大概知道為什麼。

本來他可以將這一次的消息壓下去,可是他站在客廳裏麵,偌大的別墅能夠聽到顧穎在做飯的聲音。

他想將她永遠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想告訴全世界,這是他的阿穎。

明明知道這樣會給顧穎帶好影響,可是他還是順水推舟地讓結婚的消息不脛而走,那些報紙上的刊登他甚至沒有讓助理去打壓半分。

他隻是,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去告訴別人,顧穎是他的。也需要一個讓顧穎拒絕不了的理由去告訴別人,她是他的。

可是報紙出來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慌了,不斷地撥打顧穎的手機,卻隻有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