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大班椅上,歐陽千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對著漆黑的電腦屏幕,屏幕前的桌子上是一隻染血的白色紙鶴,紅白相間,特別的刺眼。
他冷漠的眼神盯著桌子上那隻染血的紙鶴,眸色黑幽,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明白自己了。
為什麼剛才看到那個女人流淚,他居然心軟了。
之前看到那個女人求死,他居然會害怕。
歐陽千,你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心軟。
你明明最恨小三。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歐陽千的思緒,他迅速將那隻染血的紙鶴放入一隻做工華美的錦盒中,將錦盒放進抽屜裏,上鎖。
“進來。”
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歐陽千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千少,鐵管家的20鞭已經打完。”
來人是負責懲罰鐵叔20鞭的一個黑衣保鏢。
“他...他怎麼樣了?”歐陽千的說話中難得有了一絲愧疚和溫柔。
對於鐵叔,他終究還是不忍。
“回千少,鐵叔看起來還好,不過那畢竟是20鞭。”
接下來的話,黑衣保鏢沒有說,那麼粗的馬鞭,還沾著鹽水,20鞭下來,年輕人恐怕也難以承受吧,何況鐵叔畢竟那麼大年紀了。
“帶我去看看。”
黑衣保鏢帶著歐陽千來到了鐵叔的房間。
站在門外,鐵叔這會正在醫生的幫助下脫下上衣,鮮血淋淋的背部一覽無遺的映入歐陽千的眼中。
該死的,誰給這些人的膽子,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歐陽千狠狠的瞪了一眼帶路的黑衣保鏢,黑衣保鏢一臉無辜,不知所措,乖乖的退到一旁給歐陽千讓路。
“千少。”一屋子的人看到歐陽千進來後,都站起來恭敬的行禮。
“楞在這裏幹嘛,該幹嘛幹嘛?”
穿著個白大褂在這裏當門神嗎?還不趕緊擦藥。
話落,傭人們扶著鐵叔在沙發上坐下,白大褂醫生從醫藥箱中拿出上藥為鐵叔擦藥。
原本有些熙擾的房間瞬間變得非常安靜,每個人都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就不知道輕點,你沒看到他疼嗎?”歐陽千指著擦藥的醫生吼道。
“千少,鐵管家的傷勢有些重,上藥肯定會有些疼的。”
“就是找你過來讓他不疼,這麼點問題都解決不了,你別當醫生了,回家種田去。”
“......”
“千少,我還好,不是很疼。”
鐵叔趕緊出來打圓場。
“沙發都快被你擰成抹布了,還說不疼,你以為我和他一樣是瞎子。”
他說的那個他,指的是穿白大褂的醫生。
鐵叔這慌忙鬆開自己一直擰著沙發的手,故作輕鬆的樣子。
“都給我出去。”
歐陽千一聲令下。
一屋子的人5秒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之前的黑衣保鏢還堅強的守在鐵叔的門口。
歐陽千走過去坐在鐵叔的背後,拿起剛才醫生擦藥的工具。
“千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鐵叔看著他家千少居然要給自己擦藥,嚇得他連忙站起來拒絕。
“你背後長手還是長眼睛了。”
“......”
“一個都沒長就給我坐下。”
“......”
鐵叔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家少爺真的很會照顧人,他擦藥的動作非常輕柔,但是卻很仔細,每一條鞭痕裏裏外外都不放過,擦完藥後他用紗布細心的將鐵叔的每一條鞭痕都包紮好,然後又用濕毛巾將鐵叔身上的血水輕輕的擦淨,本來半個小時就能結束,歐陽千卻整整花了2倍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