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卓憐菡的樣貌和身材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至少就徐行看來,她在長相上雖然略遜已經接近完美的沈清宵一籌,但在身材上,就連徐行也無法保證,沈清宵能成長到如此……“恐怖”的境界。這樣的一個女子,含羞帶怯地在晚上跑到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房子裏,說要把自己獻上,恐怕大部分人都把持不住。
可徐行卻沒有太多這方麵的想法。倒不是他在這方麵不行,隻不過這件事太過於蹊蹺。要說他徐行帥氣無比,讓卓憐菡一見鍾情,到明日兩人永不相見。她少女心思敏感,就想著自薦枕席了,徐行還能稍微理解下。可徐行不是真正十九歲的少年,他尚且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長相絕對不是那種能在幾天就迷住一個卓憐菡這樣的女子。沈清宵如今和他的感情那都是幾年日夜相處培養起來的,要是才認識幾天,沈清宵能多看他幾眼就有鬼了。
因此這個卓憐菡肯定別有目的。他現在隻是奇怪,為什麼卓憐菡盯上了的是他?無論是望江城正在搜尋的郭問蕊,還是懷揣著天階功法的沈清宵,這兩個人的價值都比徐行來得高,為什麼會在他身上施展“美人計”?為此還搭上了寧俊?在他看來,寧俊想要強搶卓憐菡現在就是卓憐菡接近他們的一種方式了。
“徐公子……”卓憐菡見到徐行沉默,便又向前走了一步,緊咬著下唇道:“奴家不好看麼?”
“沒有沒有。”徐行決定暫時穩住卓憐菡,想辦法從她口裏套點話。他不著聲色地退了一步,說道:“卓姑娘,我覺得我們還沒有熟悉到這一步吧?”
“無論有沒有,明日之後,都不得相見了。”卓憐菡低聲說著:“就不能給奴家,留下一個回憶麼?”
徐行有些惡寒,他本就是那種爽快之人,這些話在他聽來就著實不好受了:“卓姑娘還是好好說話!我們已經幫助卓姑娘你殺了寧俊,按照約定,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那公子就是趕我走了?”卓憐菡的聲音裏盡是悲傷,但也沒有任何強留的意思。
“不過——”徐行話音一轉:“我倒是有件事想詢問卓姑娘。”
“公子請問,公子請問。”徐行說有事情問她,那意思就是說不會馬上趕她。卓憐菡的臉上一下子就綻放出了笑顏:“公子想問什麼都可以,奴家知道的會說,不知道的……公子就責罰奴家!”說完,還含情脈脈地看著徐行。
她這反應倒是讓徐行摸不大清楚了:剛剛他作勢欲趕她走的時候,卓憐菡一副隨便趕的樣子。如果她真的來施展“美人計”,那這也太不堅定了吧?要知道一旦過了今天,接下去她就沒機會接觸徐行了,難不成這卓憐菡真的想來一出深夜獻身?不過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理智的思考永遠是最重要的。到底卓憐菡身上或者說這件事到底哪裏讓他感到不對勁了呢?徐行抬起頭,再次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卓憐菡。柔順的長發,姣好的麵容,精致的鎖骨……
等等!徐行終於發現了讓他也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卓憐菡對這件衣物的修改。照理來說,一個沒見過世麵的村姑民女,哪裏來的那麼好的手藝,把一件農家女的衣物改的那麼恰到好處?這露出鎖骨的樣式,他不認為是個沒見識的村姑就能做到的。
但這個不對勁依舊無法解釋她為何願意“隨叫隨走”,但徐行覺得既然卓憐菡肯走,未免夜長夢多,讓她走就是。有什麼事情,等第二天他來處理即可。於是他正色道:“抱歉卓姑娘,我突然發現我沒什麼好問的,你還是回去。”說完,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就是讓她可走了。
卓憐菡的笑顏漸漸消失,低聲罵道:“沒想到公子你竟然是如此‘始亂終棄’之徒!”言語間,還低聲抽噎了起來。雖然她的這個成語用錯了,但徐行也懶得糾正她,隻是重複讓她走。卓憐菡沒有法子,氣得直跺腳。緊接著就轉回去,推開門想回自己的房間。
隻是她才推開門,就發出了一聲驚呼:“啊——沈……沈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在房間內穩坐釣魚台的徐行在聽到這聲驚呼後也悚然一驚,連忙跑到門口,那在門外站著的,麵無表情之人,不是沈清宵又是誰?徐行現在隻能祈禱,沈清宵僅僅是路過,而非卓憐菡的計謀,他張嘴解釋道:“清宵,事情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