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背影,王昊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酸,他對這個小師弟雖然不如蘇雷那般,但也是十分疼愛的,當初,他們一起前往小漁村,目睹了慘劇,又親手將軒天帶上山,無論如何,他也是難以相信那個普普通通的生活在江水邊的小男孩如今竟能搖身一變,成為了魔教之中舉足輕重之人?如今軒天的這副模樣,看在眼裏當真是有些不太好受。
明月初升。
軒天在院中靜靜地站立了一會,想到三日之後便要抉擇於自己的生死,不由得哀歎了一聲,月色清冷,便是帶著心中也微微有了些寒意。
推開房門,月光隨之也灑了進來,將他的影子在黑暗的房間內拉的老長,借著月光,軒天也懶得掌起燈火,隻是安靜的坐在桌旁,呼吸聲和著不知在哪個角落響起的低低蟲鳴之聲,兀自想著心事。
除此之外,一切靜謐。
仿佛是突然間驚醒一般,軒天幾乎是跳一樣的站了起來,身體繃的筆直,眼角微微的抽搐著,站在淡淡的月光映照的黑暗之中一動不動。
在這個房間之中,他似乎聽到了另外一人的呼吸之聲!
山精?
鬼魅?
他可不相信有哪個山精鬼魅活膩味了,有那個膽量敢跑到震雷峰上來。
“誰?”軒天低聲喝道。
那呼吸聲像是停了一下,但好像又有什麼翻動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響了一下。
“噗!”
燈盞的光芒映亮了房間,軒天四下看去,一時竟又是呆住了!
在他的床上,赫然睡著一人!
突然亮起的光線似乎有些刺眼,那人伸手擋了一下眼簾,嘴巴也像是嘟囔了一下,稍微適應了一下,隨即又放了下來,隨後,便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軒天。
這人竟是一女子,麵似淡白梨花,彎眉鳳目,鼻翼嬌挺,薄薄的嘴唇向上翹起了一個弧度,雙眸閃爍如星,當真是清麗難言,身著一件火紅色的鳳凰紋浣花錦衫,更多了幾分火熱的嬌媚之色,此時正慵懶的臥在床上,如夢方醒一般的薄薄媚意,足以讓人瘋狂。
軒天卻是額頭冒冷汗,王昊一直在門口守著,這女子是何時進來的?
“你是誰?”他冷聲問道。
女子卻是眉角一挑,嘴角又是浮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聲音清亮的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把人家忘了?”
軒天一愣,絞盡腦汁思索,卻也對這麵前的傾城女子沒有半分印象,不由得有幾分惱怒,“你胡說什麼!你究竟是何人!”
女子低低的哀歎了一聲,倒是還真像是被情人遺忘的哀怨少女一般,竟是鳳眼含愁,瞋了他一眼。
“以前,我們可是經常同枕共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軒天簡直快瘋了,這女子容貌清麗,話語卻是毫無遮攔之意,在他看來,定是狐媚之物,當下便喝道:“妖媚之物竟如此放肆,再不說實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女子白了她一眼,翻身從床上坐起,錦衫之下,膚若皓玉凝脂,眼波盈盈,臉上帶著一絲幽怨,歎息道:“你這人,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竟是如此毫無趣味呀?”
她站起身來,款步走到軒天麵前,暗香幽幽,看向了軒天那雙滿是戒備之色的眼眸。
“哈哈哈哈!”
她忽然不住的大笑起來,隻不過笑聲強行壓抑了下來,似乎也是怕門外的王昊聽到,笑到誇張之處,竟是捂住了肚子,往後退了幾步,又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