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噗嗤一笑,“看你那老氣橫秋的樣子!”
“師姐,你還是笑起來的樣子好看!”軒天看著雲卿,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雲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旋即又輕輕地淺笑起來,腮邊的酒窩好像將那夜晚的黑暗都吸了進去,這個世界仿佛都隻剩下那一抹淡淡的,卻美攝人心的笑容。
“小天,你坐過來點,肩膀借我靠一下,我有點乏了。”雲卿懶懶的說了一句。
軒天卻是心頭一震,將身子挪了挪,雲卿輕輕地倚著他的肩膀,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瀑布流水,沒有了山風蟲鳴,隻剩下那淡淡的芬芳,悄悄的縈繞,縈繞在鼻尖,縈繞在心頭。
不妨也安靜的閉上雙眼吧。
清晨。
第一縷晨曦悄然的刺破了天邊的雲霞,這一夜便是這麼過去了。
雲卿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張開雙臂,迎著那冉冉升起的一彤紅日,像是要擁抱一般,金燦燦的光芒灑滿了全身,竟是神聖而美麗不可方物。
“小天,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就著溪水洗了把臉,冰冷的水刺激著皮膚,當真是神清氣爽。
剛到前院,便是看見蘇雷迎麵走了過來,兩人打了聲招呼,卻聽蘇雷問道:“小天,這一大清早的跑哪去了,師父讓你去一趟。”
“我們去看日出了啊,”雲卿輕笑道,“大師兄,我爹找小師弟幹嘛呀?”
“我也不太清楚,既然師父喚你過去,你便趕緊去吧。”
軒天點點頭,收了收心神,便朝雲洛的住處走去。
其實,軒天上山這兩三年,並沒有見過這位師父多少次,平日裏修行多是蘇雷指導,偶爾雲洛詢問修行進度,卻也隻是片刻功夫,打心底裏對雲洛還是十分敬畏的,這下突然找他,且不知是何事,軒天心裏還是頗為惴惴不安,站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剛欲敲門,卻聽屋內的雲洛聲音傳來:“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軒天無奈,硬著頭皮推開門,躬身一拜,喚道:“師父。”
雲洛還是那般模樣,似是這兩三年的光景對於他這種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來說隻似那彈指一揮,此時正坐在一張靠窗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古卷,見軒天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隨手便將古卷放下,說道:“站過來。”
軒天依言走近,“不知師父喚弟子過來有何吩咐?”
“老九,你進山門如今快有三載了吧?”
軒天不知雲洛此言何意,當下便是點頭應是。
“太上清一決你修煉到哪了?”
“弟子愚鈍,如今方才要進入煉氣第三層。”
雲洛卻是點點頭,道:“當年你被帶上山時,掌門曾說你是塊璞玉,需要用心雕琢,如今看來,掌門的話倒是沒錯,為師卻是憊懶了。”
軒天聽雲洛話中之意似是在自責,忙道:“弟子不敢!弟子山上之後,幸得師父收入門下,又傳授大道,師兄師姐對弟子也是萬般照顧,這師門之恩,弟子是萬萬不敢忘的。”
雲洛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老九,我叫你來,卻是有一事要與你說的。”
軒天又忙拱手道:“弟子洗耳恭聽。”
“再過兩年,我天一教便會有一次盛會,乃是九脈會武。天一教一宮八峰,每隔三十年便是要比試一次的,每次會武,九脈各出九人,暗合九九歸一之數,這次卻剛好被你趕上了。”
軒天一驚,“弟子道行低淺,怕是會給師門丟臉。”
雲洛卻是擺擺手,“無妨!你入門尚短,這次有機會去見識見識,對你以後的成長也大有好處。”
“那便謹聽師父安排。”
“嗯。”雲洛起身,從一旁拿過一隻黑色的長形盒子,遞給了軒天。
軒天伸手接過,入手卻是沉甸甸,透著一股冰涼之感,用手觸摸這盒子質地,竟不是木質,而似是玉石雕鏤而成。
“師父,這?”軒天雙手捧著黑色玉盒,心頭疑惑,不禁看向了雲洛。
“打開看看。”
軒天依言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玉盒的盒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柄黑色的仙劍,在劍柄的位置,刻著一個古篆小字:霜。
“此劍,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