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臻把手枕在腦後,“態度一點都不認真。”
沈初見側過臉看他,“那要怎麼樣?”
葉遠臻眯了眯眼鏡,抽出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捏了捏,不滿道:“瘦了,這幾天又沒有好好吃飯?”
沈初見心虛道:“有些沒有胃口。”
“以後要是再瘦了,就罰你天天吃香菜。”
“知道了。”沈初見糯糯地回答。
葉遠臻收了收手臂,把她摟地更緊了,黑暗中沈初見的臉有些發燙,葉遠臻用鼻梁蹭了蹭她的臉頰,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炙熱的臉側,“好想你。”他低沉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無法抗拒。
沈初見微微仰頭,吻了吻他的嘴角,葉遠臻卻纏了上來,抓著她狠狠封住那一抹柔軟的唇瓣,氣喘籲籲之間,葉遠臻抓住她的手指,往上麵套了一個指環,沈初見心跳漏了半拍,隻聽他在耳邊說:“阿初,我愛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麼?”
沈初見淚意湧了上來,帶著鼻音回答:“嗯……”
“我們睡會兒。”葉遠臻圈著她,聲音裏有些困倦,沈初見拉了拉被角,依偎在他懷中,心裏是無與倫比的安寧。
沈初見醒來時,葉遠臻已經走了,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外麵天色才剛剛發亮,他應該是後半夜的時候就離開了。
心裏不免有些空落落的,沈初見下了床,這才發現床頭上放著一張字條,屬於葉遠臻的熟悉字跡:阿初,等我回來。
她抬起右手,無名指上套著一隻樣式簡單的戒指,她摩挲著,眼中也不由露出了柔蜜的笑意。
沈初見陪著沈柏雄吃過早點,天色還尚早,襯著早上天氣涼爽,他們收拾好的東西,準備出發。
“小姐,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沈初見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等一下。”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醫院後院的小花園中靜謐極了,長椅上落著一隻白鴿子,沈初見走了過去,鴿子被驚飛,她蹲下來,岩石縫中的小花依舊開著,她輕輕地碰了碰嬌小的花瓣,然後輕聲說了句:再見。
沈初見坐在車裏,看著兩側的景色不斷後退,街上人來人往,汽車高樓,十裏洋行,沈初見看著如此繁華熱鬧的景象,心裏又有些唏噓,若是盛世,該有多好。
一處較為偏僻的高樓中,白睿拿著望遠鏡站在窗口,眉頭緊皺,他道:“還沒來。”
葉遠臻在空地裏走來走去,皮靴踏著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明海坐在一旁摩擦著手中的槍杆,幾扇陳舊的窗口中,嚴陣以待著數杆狙擊槍。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白睿有些激動地說道:“來了!車來了!”
葉遠臻接過望遠鏡,遠處的路口處依次行過幾輛車子,前後各是兩輛軍用卡車,中間夾著三輛黑色的老爺轎車,他抬起手,數架槍齊數瞄準了下麵的黑色車身。
路上很空曠,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不遠處的弄堂裏傳來一聲買豆花的吆喝聲,葉遠臻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手高高揚起,鏡頭中的車輛越來越近,千鈞一發之際,他手向下一揮,“打!”槍聲在安靜的街道裏一齊響起。
登時,下麵的車子七歪八斜地衝了過來,軍用車中快速伸出數杆槍來開始還擊,離得很遠的幾個行人嚇得抱頭逃竄到一旁的弄堂中,葉遠臻握緊了手中的槍,瞄準下麵的一輛黑色車輛的車胎,扣動扳機,“嘭”的一聲響,車胎爆裂,車頭一下子急速歪向一側,下方的軍用車中迅速下來一批身穿軍裝的士兵,朝著樓上開始射擊。
一個狙擊手被擊中,從窗戶上翻了下去,摔得血肉模糊,明海端起槍,開始向下掃射,一時間火力爆發,宛如從高樓上噴出的一條火龍。
下麵的人開始快速聚攏,圍住了中間的一輛黑色汽車,葉遠臻側身避過襲來的一顆子彈,迅速向下開槍,一連擊中了圍在車邊的兩人,又很快有人補了上去。
他凝目看去,突然眼神一變,不遠處的拐角又開來幾輛轎車,下麵的士兵開始衝了上來,明海守住一入口,開始伏擊,葉遠臻拿著的望遠鏡手指有些顫抖,鏡頭中路口遠遠駛過的車窗中,倒映出一個雋秀的麵龐,怎麼會是她?
司機著急踩住了刹車,連忙回頭道:“小姐,前麵好像出事了!”
沈初見看去,耳畔有槍聲不斷響起,前方好像是在打仗一樣,她忙說,“快掉頭,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