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見問:“我們走吧?”
葉遠臻不說話看著她,“不走麼?”沈初見奇怪。
葉遠臻停頓了三秒,露出一個無奈而寵溺的笑容來,“大小姐,走吧。”沈初見鼓著臉看他一眼,葉遠臻伸出手,很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頰,可是人來人往之間,他的手最終隻落在了她的肩上,為她拂去了一絲垂落的頭發。
穿過酒店的草坪,出了後門,又繞過一小段上坡路,沈初見抬頭,就隻見一幢哥特式的教堂聳立在眼前,她回過頭,葉遠臻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推開厚重的大門,光線從裏麵漫出來,四周圍高而闊大的七彩菱格玻璃窗戶反射著午後的陽光,給人一種十分安逸的感覺,今天不是禮拜天,教堂裏隻有一個老牧師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打著盹。
葉遠臻拉著她走了進去,老牧師驚醒,轉過頭來,然後微笑著衝他們點頭致意了一下,繼續拿起了放在膝上的《聖經》看了起來。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沈初見小聲問?
葉遠臻沒有答話,站起身來對她說:“等我一會兒。”然後走到老牧師身邊說了幾句什麼,老牧師向後看了沈初見一眼,帶著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葉遠臻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隻白色的玫瑰來,走向了沈初見。
沈初見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動,葉遠臻走到她麵前,單膝跪下,深情脈脈地說道:“初見,我初次遇見你是在十四年前,後來我去了德國,有一個牧師曾經問我信不信仰上帝,我說信,因為我小時候見到過一個天使,她就是上帝派來給我的禮物。十三年後,我再次遇見你,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從你在火車上把手交給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你隻能是我的。我有太多太多的顧慮和擔心,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了你,可是我知道你受傷了之後才明白,我再也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所以我自私地選擇了擁有你,在我身邊會有許多危險和困難,但是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嗬護你,顧你一世平安,初見,你願意,嫁給我嗎?”
沈初見左心室有一陣溫柔的雨經過,愛一個人是什麼,就是整日想著他,然後在自己的心上撒了一片草籽,待到春天的時候,光禿的土地上終於冒出了一層新芽,鳥兒銜來的種子生根發了芽,結出了幾個花咕嚕朵兒,原來荒蕪的地方上長出了一片草原。一陣微風細雨徐徐而過,整個心田都在輕輕顫抖。終於有一天,他走進了這片為他而種的草原,他走過地毯一樣柔軟的草,摘下一朵小花,然後來到你的氈房,對你說:姑娘,跟我走吧。
葉遠臻將白玫瑰舉到她的麵前,臉色少有的緊張,沈初見開口問他:“哪裏來的花?”
葉遠臻的瞳孔中倒映著她帶笑的臉龐,“剛才來的路上順手摘的。”
“戒指呢?”沈初見又問。
葉遠臻瞳孔晃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喉嚨滾動一下,堂堂葉大少爺,很少有這樣窘迫的時候,他左右看了看,想起了什麼似地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沈初見微微驚愕,帕子其實已經有些發黃了,看起來更像是米白色,證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帕子一角繡著一隻簡單的山茶花,淡粉色的絲線已經褪地看不出什麼顏色了,沈初見微張著嘴,葉遠臻拉起她的手,將那方帕子係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問:“現在可以答應我了麼?”
沈初見恍惚間點了點頭,葉遠臻站起身來,於她額上印下一吻,“初見,謝謝你。”肯許我一生。
沈初見這才想起教堂裏還有一個人呢,不由得羞紅了臉,葉遠臻眼睛裏盛滿了溫柔,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從門口向著前麵走了過去,老牧師站在講台後麵,將手放在《聖經》上麵,問道:
“葉遠臻先生,你願意娶沈初見小姐為你的妻子嗎?”
葉遠臻注視著沈初見答道:“我願意”
老牧師又問:“你是否願意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裏,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我願意。”
“沈初見小姐,你願意嫁給葉遠臻先生為妻嗎?”
葉遠臻牽著她的手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有些發涼,沈初見回答道:“我願意。”
“你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當常溫柔端莊,敬愛他、理解他、尊重他,幫助他,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他,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