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開往美國華盛頓的一架波音客機上,我透過舷窗,看了一眼外麵的世界,終於要離開澳大利亞的國土了,在這裏呆的兩年時間裏,留給我的除了歡笑,更多的則是苦澀。
機身輕輕的一震,緩緩的開始滑跑了起來,為即將接下來的直衝藍天而獲取足夠的動力。
我收回了目光,完全無視於空姐那迷人的微笑,把背部靠在了座椅上,雙手交叉環於胸前,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思緒飄到了三天前
“琛,快點,那個小孩的情況惡化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撞了開來,進來的是莎拉,她一進來便對我焦急的叫道。
聞言,我“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邊問她怎麼回事,邊和她一起快步的向小葛娜的病房裏走去。
小葛娜是我的一個病人,小女孩從小就患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可是卻很堅強,也挺逗人喜歡,已經接受我的治療好幾個月了。
剛到病房的門口,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的小葛娜的父母連忙站了起來。
“醫生,你可一定要治好她啊!”
小葛娜的母親緊握住了我的手,哭著對我說道。
小葛娜的的父親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眼中卻寫滿了懇求。
“恩,你們放心吧!先讓我進去看看她吧!”
我鄭重的對他們點了點頭,開門走了進去。
小葛娜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病房內的儀器上顯示她的脈搏、血壓等一切生命體症都跌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呼吸、心跳更是已經停止。
我忙搶到了她的病床前,小葛娜已經是處於昏迷狀態。
掏出白大褂兜裏的手電,我翻開了小葛娜眼皮,她的瞳孔已經擴散,我忙一把拉開了她的被單,雙手疊加在一起,在他的胸口有規律的按壓了幾下,之後,一手捏住她的鼻翼,一手托著她的下頜,深吸了一口氣,嘴對嘴的吹進了她的口腔裏。完成這一切後,又把手指壓在了她的頸動脈處,見沒有反應,把上述的又動作重複了十來次。
“快點,葛娜,快點活過來,加油,葛娜!”
小葛娜就如同睡著了般的絲毫沒有反應,我急切的對著身旁的護士大聲叫道:
“快,一毫克的腎上腺素,準備心髒電擊器!”
接過護士遞給我的兩支電極,對她說道:
“120,鬆手!”
兩支電極同時按在了小葛娜的胸口處,她的身子猛的一震,挺了起來,又落回了床上。
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心電儀,小葛娜的心跳依然沒有恢複。
“給我調到150,充好電了嗎?”
“充好了!”
“鬆手!”
強烈的電流瞬間擊中了她的心髒,可是她的心跳依然是沒有反應。
“200!”
我已經狀似瘋狂,對著護士狂吼道。
“鬆手!”
“啪!”的一聲,200焦耳的電流很強,一把把我的手也給震了開來,小葛娜的的心跳還是沒有恢複,我正要再試一次,卻被莎拉一把拉住了,她一臉悲戚的拉住我的手說道:
“算了,琛,你已經盡力了!”
我楞在了那裏,好半晌才頹然的放下了手,對莎拉道:
“你來宣布吧!”
“死亡時間下午四點十五分。”
看著護士記下了死亡時間,我疲乏的向外走去。
看著我一臉沉痛的走了出來,小葛娜的父母雖然預感到了什麼,可是依然不敢相信的問我: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