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中之謎(二)(1 / 2)

諸善之戰後,當時,前方沙漠裏,活捉達達木的信報過來時,她想親去摩羯寺接人。

霍襲古過來時,蔣敏正牽出“寒風”,笑對她:“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準備馬車吧。有什麼可賀的,死了這麼多人。”她黯然神傷,“你去給他們兩個墳頭報個信,再添把土。孤也要好好尋一方山地,安葬了馬騰。”

蔣敏看著她肅然的臉,收起笑容,默默的點了個頭,下去了。

她探詢般的看向也默不作聲的霍襲古,霍襲古見人都退下了,才問:“王爺想去摩羯寺?”

“總得接出來。”

“那王爺自己呢?”

“本宮會輔佐他一段時間。大將軍,他才是真正的安西王。”

“臣不同意。”襲古的聲音立時嘶啞了,“當年老王爺扶上王位的就是王爺,臣認定的安西王也是王爺。現在雖胡羌已敗,難保他日不卷土重來。臣請求王爺留下,以後王爺就是唯一的安西王。”

“我已嫁入皇家,總得回去。”她推心置腹,“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霍襲古聞言大怒:“從曾祖開始,霍家幾代雄心壯誌,才開拓了這片疆土。曾祖四兄八子,僅剩一兄兩子,祖父征戰多年,臣下的親祖母死時,猶在前方。你父王為了安西府,傷病累累,王爺怎能以一己之私,妄言離去?”

“王爺若顧慮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大可不必。兩次西都大戰,王爺的影響已深入每個安西府的人心中,就是女王又怎地!”

她看著這鐵紅了臉色的大堂兄,心中有很多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隻是淡淡的:“當初將我送往大魏宮成親的,就是大哥本人。”

霍襲古垂首,無言以對,半天才長歎:“臣下不是不知王爺與大魏皇上之間的事,隻是將‘情’字放在兩國公事上,隻怕以後安西府危矣。”

兩國?她看著霍襲古的目光,這眼中有著安西府上下太多的渴望,她無法承接,隻得轉開了頭。

霍襲古站立了一會兒,默默的遞給她一封書信。

信正是赫旦寫的,說自己手中有孫天豪和和寧郡主的一個兒子,招出當年沈王妃曾寫下親筆供詞一事,在供詞中承認自己與人通奸,生下了霍昭智兩姐弟。

“吾與安西王霍昭智,曾結連理,共度三月。雖成對手,卻不忍見其身敗名裂。隻要他消失,不再與羌為敵,就此作罷。否則,天下將傳言他身世一事,君等思之!”

她苦笑:這赫旦還真不要臉到家了。

“此事是我幹的。”她麵對霍襲古,主動承認,“當初我曾與赫旦離開安西府,前往南部。”

霍襲古盯著她:“王爺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他可不見得感激你。當初老王爺詢問此事,他把汙水都往你頭上倒,還添油加醋說王爺一向與巫教有勾結,老王爺差點被氣得當場死去,如果不是考慮到戰事,早把王爺拿下審問了。”

“此事確實是我幹的。我曾在第一次西都大戰前離開,與赫旦同往靈山,後回來才指揮作戰的。”

霍襲古厲聲道:“此話王爺可亂說不得,為了解毒與勾結敵人是完全兩回事。當初老王爺還是在李神醫的幫助下,及時救回一口氣,將此事調查了明白,也跟臣等說個清楚了。王爺袒護他,臣能理解,可他毒父弑姐,罪已該萬死,留他一命,已是襲古因老王爺特意吩咐過,看在他病情的份上,寬大處理了。就是範左相,也是對臣揚言,若知他的下落,定不饒他。王爺若想將他接出摩羯寺,立他為王,我霍襲古頭一個不服!”

她皺起眉頭,口氣不善:“毒父弑姐?此話怎說?”

霍襲古頓足,冷汗冒出:“是臣糊塗了。當時王爺身在戰場,後又昏迷,自然是不知這些事了。老王爺是被他毒死的,他假冒老王爺的字跡,蓋上大印,讓我等就地待命,造成了王爺在會蒙山被反抄一事。”

“臣還懷疑,他與胡羌勾結,互通訊息,胡羌才會在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有膽量反圍王爺。”

她一雙眼就眯起來,眼光中冰冷一片:“有無證據?這些話也是不能亂說的。”

霍襲古一撩袍子,跪在地上:“老王爺走得倉促,我與我父親過來時,隻有左相一人已趕到,當時就是臣也隻聽了小半部分事,但老王爺說他下毒,造假手書一事,有左相為證。”

“老王爺交代,你若能醒來,自然是你為王;如不能醒轉,就是臣代政了。臣當時不該起了黑心,將王爺嫁入皇家,罪該萬死!”

“霍襲古,除你和你父親及左相聽了我父王臨終前的話外,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臣過來時,已是老王爺最後時刻,臣和自己的父親也曾詢問過左相,說老王爺整個敘述也隻是揀要點處說一下,根本來不及說完整,別說其他證據,就是詳細過程,也是不知。”

她勃然大怒:“想必你事後也是再三去查了,查不出任何證據來,焉知我父王臨終前是否糊塗了,這如何可以下定論!此事必須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