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重新跪在軟墊上,接過茶碗,高高托上。
太上皇親自接過,輕嚐一口,衝著李恒“嗬嗬”笑了:“隻有大魏天子才配擁有此等佳人!”
“朕見皇貴妃,心中極喜。還不快將皇貴妃的禮物拿來。”
太上皇賞賜了一堆珠寶和一柄玉如意,上麵鑲的寶玉一下亮花了她的眼。
她笑得甜了幾分,這露出來的天真無暇樣看得李恒在旁忍不住也發笑:“還不快謝恩?”
“謝太上聖皇賞賜。”她說得是又嬌又脆,溫婉動人。
沈潯在最後階段是奮力監督好“最後一課”,效果還是足以安慰人。
太上皇仔細又看她一下,眼睛一亮,隨後笑了:“一看皇貴妃就知道是個明朗純善的,怪不得天子如此上心。”
她那神仙般的皇上夫君溫文爾雅,語氣平淡:“父皇又拿朕開玩笑了。”
“為婦者,德容言功,切記切記!”太上皇一雙眼溫和,慢慢告誡她,“皇貴妃當以德服眾嬪妃才好。”
“是。”她哪裏會聽不出畫外音。
她站起時,腳步有些綿軟。李恒見狀也站起,若無其事的伸手一扶她,讓她落座:“頭暈?坐下吧。”
太上皇麵帶笑容,與兩人閑談。
“想當年,霍真還在上京任職,於景王府中碰到沈婉約,一見鍾情,三下淮南,住到沈府。最後還是朕與皇兄幫忙,讓先帝下旨賜婚,玉成親事,才有皇貴妃。”
李恒聽後,裝模作樣的起來謝恩:“多謝父皇當初的高瞻遠矚。”
太上皇一笑,目光漸遠。
“當年霍真成親,洞房所在的院子被他的親兵外三層裏三層的包圍,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想看新娘子的都被攔在院外了,朕這媒人也被攔在外麵。朕氣得帶人敲了一夜的鑼鼓,硬生生的攪了洞房花燭夜才罷休。”
太上皇回憶起往事,看著她,多了幾分慈愛。
她也抿嘴嬌羞羞的笑了。她綻開笑容,倒是一宮生輝,羞答答的好像灼灼明花刹那盛開。
太上皇微垂的鳳眼抬了起來。
“當年沈王妃豔冠上京,車架所到之處,皆有人跟隨,欲一睹芳顏。”
“沈王妃進宮晉見,那是皇子皇孫們最繁忙的時刻,忙著買通內監宮女,看上一眼.那時——上京繁盛無比。”
太上皇一眼瞥向她。她心中一沉:這一眼中隱含殺氣。
閔皇和永和帝時,上京分別被圍,以安西府為首的藩鎮各有打算,並不真正支援皇室。
第二次上京被圍,皇子皇孫皆上戰場,永和帝的三子死在此時,永和帝竟絕嗣。
她在沈府有意大量閱讀宮廷資料,怎麼不懂永和帝的心理?趕緊低頭,深深的垂下。
“想當年,沈婉約之姿容,無人能敵。更難得的是,才藝也是勝過一眾佳人。當年崔後生日,沈婉約的一支賀壽舞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皇貴妃想必也精通六藝了。”
她站起,遙遙下拜,聲音中含了哽咽:“回太上聖皇的話,昭柔自幼身子不好,除了認了幾個字看看書,家裏人對才藝從無要求。”
“哦。”太上皇點頭,語氣中不無遺憾,“皇貴妃勿憂,宮中杏林高手眾多,自會好好調治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