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西都大戰時,老安西王霍真在不斷咯血,無法起身時,就像一個紅了眼的賭徒,將安西軍兵符全部移交給新安西王霍昭智。
當時西都確實就像羌王達達木事先預料的:人心惶惶。
霍昭智所幹的事情更像是賭徒所幹的:竟讓在南部抵擋胡羌軍的霍修瑞先放胡羌兵進來。
安西軍看似敗退,實在暗中張開兩翼設下奇兵。當穆讚宏的軍隊氣勢囂張的撕開霍修瑞的軍隊進入安西府的腹地時,霍昭智令兩翼奇兵迅速出擊,將胡羌軍截為二段。胡羌軍首尾分離,糧道被斷。
當驍勇的穆讚宏不知反悔,反而想“攻下西都,變為羌城”時,其實敗局已定。
胡羌軍的騎射名動天下,且坐騎多塞外良馬。若在開闊平原縱橫馳騁,天下任何軍隊可能都不是強悍的胡羌軍對手。而霍昭智當時倚重強弩硬弓和完善的攻守器械,在適合山巒隘口之地的壁壘作戰。西都周圍縱橫幾百裏山川,是山巒重迭河流交錯,絕非千裏大草原可比。在此戰場胡羌騎兵受到地形的層層製約,而安西軍卻正可以依托地利,收到“夫地形者,兵之助也”的效果。安西軍深挖壕溝高築壁壘,多置擂木炮石攻防器械,自己沒多大損失,胡羌軍卻狼狽不堪,安西軍看準時機,又是一次出擊,利用地形,繞道胡羌軍的後部插入,穆讚宏的帶來的胡羌軍活活的再次被斷成二段!
更恐怖的是,安西府早已堅壁清野,胡羌軍是一顆糧食也尋不到!
穆讚宏破釜沉舟,直撲西都。當細作得知老安西王霍真逝世,安西軍哀嚎遍野,城內一片混亂,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到城外,已斷糧兩月,軍中人肉而食的穆讚宏,大喜過望,馬上抓住時機,以死士之勢,在夜間發起襲擊,猛攻西都,孰不知這一切都是精心的安排。
霍昭智的“斷術”發揮到極點,竟放了穆讚宏和胡羌兵入城,一聲令下,城內外胡羌軍又斷了!
西都城裏的甕中之鱉——穆讚宏就這樣被坑殺!霍昭智就回頭將斷掉的羌軍一段段“吃掉”!
老安西王霍真壓對了:霍昭智一戰成名,從此“戰神”兩字威懾西方眾國。
“你知道,胡羌的情報網是我負責的。此事後,達達木懷疑到我和我父王頭上,我們竟被囚禁,一直到第二次西都大戰後,胡羌王的打理部落在西都被大敗,領軍後逃時,我們才被五大部落聯合救出來,我父王赫突吐被擁立為新胡羌王。”
“這些事後,我也死了心。第二次西都大戰後,所謂的安西王霍昭智被逼出走,實是我利用了他的身世,策劃安排的。”
第二次西都大戰後期,赫突吐被國內擁為新胡羌王,赫突吐一向器重這兒子,便好生與赫旦談了一番,許諾一旦度過難關,定支持赫旦的改革措施。
“父王知你滿腔抱負,且才能出眾,可惜現在胡羌大荒已近三年,百姓易子而食不算,各地還陸續出現互相殘殺,相食求存的現象。如果讓髙山羯人崛起,那後果不堪設想。達達木第二次攻打安西府實屬無奈之舉,胡羌已按要求上貢,安西府還斷了絲路,力圖困死我等,達達木也是要為胡羌族尋一條活路啊。赫旦,你要全心全意的幫父王和族民度過危難之期。”
赫突吐在六大部落首領中是最溫和的一個,如今被形勢逼得沒有辦法,隻想能置死地而後生。
赫旦也知再戰敗後的嚴重後果:胡羌族麵臨的是滅族之災。他馬上也將自己的心事扔在腦後。
他靈機一動,派人去跟釋康大師聯係,讓他準備入胡羌傳教,通過胡羌國,讓整個西部大陸都沐浴在佛光之下。
同時也派人跟李恒聯係:大魏也不願看到安西府再次強盛,滅了胡羌這個最大的對手,西部沒有什麼國家可阻礙安西府的發展,這不但標誌著大魏將永久失去安西府這塊領土,還會麵臨著一個強悍的對手崛起在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