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蘭又哭又鬧:“現在怎麼還回得去?那麼多東西,要白白送給大魏了!早知娘娘還有這等心思,奴婢定阻了嫁妝的運送了!”
你娘個錦蘭,如此揣測她。不,是敢如此揣測李恒的肚量!這李恒,她從金城回來時,連“錦蘭的小手”都與她約法三章,不準她趁機摸一下,否則就威脅她撤了隴右的軍隊。
“這三天弄清楚了沒?你是什麼都是朕的了。”李恒的鳳眼一眯,“朕倒不擔心你大戰當頭,還有出去玩的興致,但如對錦蘭揩一下油,朕撤了隴右的兵馬!”
她兩腿打顫:“皇兄,你給臣弟一百個膽子,臣弟現在也不敢了。”
她說的是真話,這三天,她領教夠了李恒的厲害!好幾次,她哆嗦著腿剛爬到床邊,又被扯了回去。
“臣弟?朕沒龍陽之好。”李恒冷笑,“你強了朕這麼多次,還想事後撒手就走?”
她心中叫苦連天:真是不該一念起啊,想報恩了事啊。
李恒隻怕以後賴上她了。
“賴上你?”李恒冷笑,掀開被子,“你把朕弄成這樣,就想翻臉不認人?”
她一眼過去,見他胸口青紫交加,那地方甚至紅腫,破了皮,當下大驚。
“小野狼,你自己說說看,有多爽?你看看朕遭了多大的罪,認不認!”
“認。”她膽戰心驚,連連點頭,“皇兄饒命。”
李恒見她眼睛還敢烏溜溜直轉,鳳眼一眯,危光閃爍:“朕再教導你一下,這事兒,你要不就別讓朕嚐到味兒,現在嚐到你的甜味兒,朕非要你老老實實呆在身邊不可!你要是回了西都敢動什麼歪心思,別怪朕不客氣!”
她嚇得連連搖手:“不敢了。等戰事結束,我立時安排還政昭智,皇兄到時多關照點。”
李恒這才笑了:“自家小舅子,朕還敢不關照?要不出點事,你還不咬死朕!瞪什麼眼,小傻瓜!”
“昭智的身體堪憂。”李恒意味深長,“不過範正很忠心,安西府的日常管理是不成問題的。朕向你保證,有朕一日,必也護他王位一日。”
她連連點頭:“我知道皇兄也有難處,老是護著昭智,也是不好回朝廷裏的那幫大臣的話,我會讓昭智聽話些。”
“確實不好辦。”李恒頭疼狀,“你別得意,朕大多是看在母妃的麵上。當初朕跟著沈潯到西都,她摟著朕哭了半天還不放手。其實朕知道,她摟著朕審視時,眼神中陡現悲傷,是認出朕不是她骨肉,知道霍昭武已病死而已。隻是她心底慈軟,不忍傷周圍人的好意,包括朕,就當了朕是她兒子了。以後更是對朕百般嗬護,與你一般待遇。”
“朕年幼喪母,在西都時,是真心當她是自己的母妃了。每次回王府,總是心裏有回家的安穩感。那時見你在安西大營受欺,心中不忍,大半也有她的原因在。”
她睨著他:“敢情你那時就有歪心思,想奪了我安西軍的兵馬過去,是不是?”
“昭柔,朕全家被殺,被迫隱在西都,你說朕會不會有報仇雪恨的念頭?”李恒從不瞞她這些,摟緊了她,“什麼你的我的,都是朕和你的天下,你這吃力扒外,一心向著娘家的白眼狼!”
“將來有了孩子,他聽了這些混話,不生你的氣才怪。”
“不過你照顧昭智,朕倒是理解。你心底善良,自然不願他受一點委屈。”李恒親昵的抱著她腰,親著額頭,“朕就容你這一點。”
她心中清楚得很:李恒容得下昭智,可大魏已容不下一個崛起的安西府了!
她隻得先脫身,再想辦法。
誰知李恒還沒過來賴上她,她就弄了個“肚子”出來。
錦蘭見她站在那裏,雙腿直打顫,馬上一抹眼淚,臉上帶笑,安慰道:“事情已幹了,別怕!”
“奴婢早見娘娘不對勁兒,往上京去密信了,讓皇上來一趟。”
“有備無患!”錦蘭得意洋洋,“到時喝些延遲生產的藥,收買了產婆,就說是早產了。”
又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她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有一個“與人通奸”的母親,眼看著要被人逼宮了,後代看樣子又要步她後塵了。
她磨著牙:“錦蘭,你在密信裏怎樣說的?”
“就說娘娘出事了。”錦蘭的大眼一眨。
她眼前瞬時一黑。
錦蘭見狀,慌忙扶住,嘴裏哄她:“娘娘安心休養著,別怕!李恒要是敢不認賬,咱們就想法殺了他!擁子上位,一統天下!”
她瞪著這丫頭,原來天下野心最大最狠毒的居然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