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旦淡淡的笑:“你是客人。還是先回答主人的問題吧。”
拿起玉佩問:“這東西是怎樣到了你的手裏的?”
他很直接的說:“不知道。”
“為什麼送給嚴誦?”
“我身邊隻有這樣一個值錢的。”
“你想收買嚴誦救你?”赫旦大吃一驚,灰眸盯著床上那消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
她點了點頭,酷似那人的一雙眼睛有些膽怯。
“我也想找它的主人。此人肯定同我關係很好。”
赫旦總算有些明白了,哭笑不得:“我很坦誠的告訴你,我不認識你。”
她卻一副咬定了赫旦的樣子:“我肯定認識你。現在你告訴我,我是誰?”
赫旦氣了個半死:“你長了這張臉,不是霍昭柔是誰?要不這一路上會有這麼多人不顧生死護著你!”
“為什麼護著我?”
赫旦終於發瘋了,剁著腳大罵:“他們都當你是霍昭智!明白了沒有?我娘的也這麼認為,行不?”
“哦。”總算恍然大悟的樣子,“那你也當我是昭智了。這玉佩是怎麼回事?”
赫旦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問:“這玉佩就是他的。我是他朋友,所以,一見玉佩,還以為是他來了。你帶著玉佩,尋著嚴誦,讓易虎通知我,卻一點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實在太讓人吃驚。”
床上人無辜的看著這氣呼呼的美人:“我想不起一切了。”
赫旦頹喪的一屁股坐下,直喘粗氣:“看樣子,霍昭智和你都是我命中的克星。現在輪到我了,為什麼從大魏宮逃出來?”
“好像裏麵的人對我很不好。”她長歎,倒是反應正常,“你看我都成什麼樣子了?”
赫旦瞅一眼人,也不忍再看:“怎樣逃出來的?”
她很無耐的說:“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了,醒來後就在外麵了。”
赫旦白瞪眼了半日:“你在宮中,有沒有見過你弟弟?”
“弟弟?是霍昭智嗎?”她大為皺眉,“等等,我叫霍昭柔?這麼娘氣的名字,你沒弄錯吧?又不,是我爹娘取錯了?”
“不會錯!”赫旦隻差一頭撞死,“你這樣的臉,除了是霍昭柔,還會是誰!”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弟弟是你朋友,你就是我朋友。朋友對朋友,客氣了就見外了。”她見連上了,鬆了一大口氣。
赫旦瞪著一雙灰眸:“我巴不得你見外。你可知這幾天吃的都是什麼?饒是我,也是心疼。”
“那粥也就可口罷了。”她勸這肉疼的美人赫旦,“你別心疼銀子,應該叫人再放些白芝麻,會更香些。”
地上的嚴誦忍不住用卸下下巴的嘴大笑。
她也笑嘻嘻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赫旦不理她,又一把拎起地上的人,指著人說:“你瞧,就是這個人。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不能斷定。”
她一怔,對美人赫旦說:“你認為我是霍昭柔,但不能最終確定,是不是?這人認識我?”
赫旦點頭:“但願此人認識你。這樣,你就平安了。”
“否則,這是你吃的最後一次粥。”
“那我以後都不吃粥了。”她幽幽的歎,“米飯,包子,米餅,湯麵等等,其實我都愛吃。”
“最喜歡吃什麼湯麵?”
“雞湯麵。”她細細描繪,“用上好的母雞,慢火熬上一夜,拂去泡沫,濾去肉渣,將清湯下麵,極佳。”
“其實包子也好吃。包子上來,你要趁熱,千萬不能破皮,否則湯水一出,味同嚼蠟。如果是蟹黃包,那更好了,一口一個鮮。”
嚴誦此時鬆了口氣,心情大好,望著赫旦的眼中盡是藐視。
此人怎麼可能是小王爺霍昭智!恐怕那人一輩子都不知怎樣煮一碗雞湯麵。
赫旦陰著一張臉,聽見床上人說完後,吸了一大口涎水,直溜溜的下了咽喉,眼中盡是對食物的渴望。
赫旦隻覺頭疼:此人是誰?就算隻是霍昭柔,李恒也不至於向她下手。
安西郡主霍昭柔是何等身份,即使不在王府中長大,身負特殊任務,也當是錦衣玉食,注意這些可能性很小。
剛到十六,雖父母雙亡,親弟不知所蹤,但千裏紅妝,逶迤不絕。安西郡主霍昭柔的嫁妝是前無古人,根本不會有後者。即使曆代最強盛國家的公主,也不可能有此厚嫁。相信大魏和安西府見過兩年前運送嫁妝的勝狀的人,都會目瞪口呆。
安西府地處東西方商路的中心,富庶無比,當時代政安西府的霍襲古如此嫁這堂妹時,就是對霍真父子最為忠誠的臣子,也認為過了。
赫旦覺得一定要弄清楚:此人如此的遭遇,到底是不是李恒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