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他早已換上一套從山中人家屋外竹竿上順手牽羊而來的衣服,由於在山中故意跌滾過山穀,又涉水而過,在泥濘中來回幾次,一套衣服早已看不出顏色。他看看天氣已晚,心中略略放心,便拿出用小金錠“換來”的東西,一一清點。
兩套衣服,一雙獵人的靴子,一堆食物,一瓶酒,一些散銀。
還有一匹馬,一把匕首,一套弓箭。
他心中發笑:那兩個被他打劫的獵人麵對金錠,恐怕哭笑不得。
這兩個獵人雖結結實實挨了幾拳,被搶了東西,但有了物超所值的金錠,不會報官。
他看看自己,實在太髒,可身上實在臭得很,隻得觀察一下四周,動手脫自己的衣服。
剛剩下內衣,他聽到了身後樹林裏有細微的聲音,大吃一驚,抓起匕首,猛的往後擲去。
幾乎是同時,三頭狼從樹林裏躍了出來,直撲向了他。
他赤腳就地打了個滾,一把抓起了弓箭。
弓響箭飛,轉眼間,他已連射兩箭,射翻了撲過來的最前麵的兩隻。
後麵的那隻狼猛地停住了,目露恐懼:頭狼被匕首直中頭部,又被弓箭不錯眼間連接射死兩隻,明擺著碰到個極狠的。
他赤腳站地,慢慢的又抽出箭搭在弦上。
狼慢慢退卻。轉眼間,跑向樹林,消失個幹幹淨淨。
他吐出了一口氣,拿起衣服。
他皺著眉頭嗅嗅自己,覺得不可忍耐,看看四周天氣已黑,便到溪邊,擦洗了一下。
等他處理好一切時,騎馬轉出樹林,天已大暗。
他大吃一驚,前麵的空地上,密密的閃著的綠光是什麼?
他與悄無聲息的狼群對壘,黑暗中,沒有嚎叫,甚至沒有人喘氣的聲音。
他沒有動一下。他知道,動不得也退不得。
偏生身下的馬察覺到了危險,突地長嘶一聲,四蹄朝天,將他摔在了馬下。
幾乎同時,群狼嚎叫,紛紛在一瞬間撲了過來。
一隻狼前爪已搭在了他肩上,他暴喝一聲,使勁全力,一掌擊向狼的天靈蓋。
他這幾天基本沒有閉眼休息,體力已到極點,心知一掌不能閉狼命,定隻剩下骸骨。
可惜這頭狼的頭歪在了一邊,另一頭狼已撲到他頸邊。
幾乎是同時,刀光在黑暗中一閃,他覺得身上一輕,死狼被從他身上踢了下來。
這群狼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屠殺,這兩人刀法精準,刀刀斃命,眨眼之間,群狼已被斬盡。這等刀法,看似沒有任何花哨,實則極高明實用。
這兩人在他的身後,他居然沒有任何察覺:何止“高手”可以概括之。
當火光燃氣,他看清了來人:年近五十,銀發,臉有刀疤,灰眸。
當他目光移向此人的身後時,簡直如五雷劈頂:
李恒!
李恒的目光陰沉,一把扯起他,檢查了一遍,才鬆了一口氣,又一把坐在了一石頭上,伸手將怔住的他往身前一橫,放平在膝蓋上:
“朕讓你跑!”一巴掌就擊在某部。
“讓你冷天下水!”又一巴掌。
“讓你在雪林中換衣!”又狠狠一巴掌。
他被打傻了,隨後又反應了過來,又羞又氣,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