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她嚇的大叫,伸手就往吳曉的臉上揮去。
吳曉嘲笑似的“嗞”了一聲,另一手一把就抓住她毫無力道的手腕。隨手一拉,靈兒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她意識一陣恍惚,抬頭就看見還有一個人將她帳篷中的東西,迅速的抱著就衝著他們過來。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不然…”她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吳曉已經踏步進了蘇秦的帳篷。將靈兒隨後往地上一頓,靈兒被一震,腿一軟很丟人的朝著地上跌去。
一個侍衛,迅速的竄了進來,在帳篷的另一個角將靈兒的被褥手腳麻利的鋪好。頭也每抬的退了出去。
吳曉朝著蘇秦一抱拳:“公子,水姑娘的帳篷太小,沒有辦法生火。這樣大的風雪天,肯定受不住。屬下自作主張,請公子容她在此歇一會。”
蘇秦依靠在墊子上正在看書,剛下吳曉扛著靈兒進來的時候,他似乎也像是看不見似得,連頭都沒有抬。聽到吳曉說話,他隻是懶懶的嗯了一聲,繼續撐著頭,像是十分專注的樣子。
靈兒拿著枕頭重重的朝著吳曉扔過去,這樣種事情憑什麼要他來替自己做主。她根本就不想跟蘇秦待在一起,一點都不想。
吳曉看似未動,隻是一個轉身的瞬間,靈兒扔過去的枕頭又朝著她飛了回來。直直的砸在她的腦袋上,她“啊”的一聲,人四仰八叉的倒地。什麼氣質、神韻、風采瞬間全無。
吳曉悶哼一聲,忍住笑。收回嘲笑目光,再去看蘇秦,他拿書掩著臉。看不出喜怒,但是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是沒遮掩住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吳曉勾起嘴角,抬腿出了門。並不是慶幸自己猜中了蘇秦的心思,而是覺得這兩個人脾氣性格真的是相合的天衣無縫。一個凍得瑟瑟發抖也要強的不承認,一個明明擔心著急卻又裝作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起初吳曉帶靈兒進來的時候也有擔心,但是一眼看見蘇秦手中那顛倒的書,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望著鵝毛般的大雪,不由的歎了口氣。到底是造化弄人,也不知道到底這兩個人是緣,還是孽。
帳篷裏又剩下她跟蘇秦兩個人,這是她第二次跟他單獨待在一個房間。原來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去想。她想走,可是又被房間內溫暖的篝火很沒骨氣的吸引,真的好暖和。隻是待了那麼一會,她都覺得全身都慢慢的暖起來,神誌也在慢慢的恢複。
放在她眼中現在是兩條路,一條就是現在衝出去,繼續跟外麵的狂風暴雪作鬥爭。一條就是,待在這裏擔驚受怕等著蘇秦又有什麼卑劣的手段來欺負她。
兩者都不是好辦法,她低著頭想了片刻。房間的溫暖她真的太留戀了,她實在舍不得離開。她抬頭用餘光去掃蘇秦,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合了書,閉上眼睛睡了。
聽著蘇秦均勻的呼吸,靈兒始終不敢相信!他就這麼睡了?連句話都沒有?她又自嘲,他需要跟她說什麼話嗎?他現在幾乎是對她置若罔聞,她站在他眼前,就好似空氣一般透明,根本如不了他的眼。
靈兒蜷縮在帳篷內的一角,緊緊的盯著蘇秦。害怕他突然醒來,心血來潮做些下三濫的的事情。外麵的狂風暴雪都被厚重的帆布隔檔在外,屋內被篝火映照的光芒似乎一切都看起來暖洋洋的,越發的舒適,沒有了寒冷,一天的疲憊在慢慢的席卷而來。她眼睛慢慢的迷離,直到蘇秦的樣子越來越模糊,她的神誌也隨著眼睛的下垂慢慢的瓦解。
清晨雖然雪已經停了,但是外麵依然蒙蒙的一片白。靈兒驚醒,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蘇秦。一眼望去,床榻上早已經沒有了蘇秦的蹤跡。她又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衣服,完好!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都被白雪覆蓋,感覺像是倒了一片純淨的樂土。沒有黑暗、沒有醜惡。有的隻是純潔的白,她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絲笑意。
吳曉在不遠處衝著她招了半天的手,篝火旁邊一群人正圍坐在一起吃早飯。見她走過來,自覺地給她讓出一個空地。靈兒剛一坐下,一個侍衛就給她端來了一碗粥,和一個饃饃。她握在手裏,前半夜凍的腦子都發麻,後半夜的暖巢簡直就是天堂。如今再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粥,她簡直覺得幸福的要飛了。